48、祂们（1 / 2）

白檀睁开那双浅粉色的眼睛，触目是一片黑暗，他却早已习惯。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黑发的幼年期他自己盘腿坐在地上逗弄怀里一只小猫一样的白虎，旁边被冷落的章鱼可怜巴巴蜷缩起了触手。

“刚刚我向系统提出了一个问题，完美世界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它告诉我，完美世界的存在意义是为了通过直播采集蓝星上人们的信息与偏好，选择最完美的世界。”

白发少年显得兴奋，这样的神色几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然而现在确确实实出现了。他在自己面前席地而坐，看着墨蓝色章鱼爬到自己怀里，顺手拍了拍它的头。

幼年白檀懒洋洋扯起眼皮施舍给白檀一个漠不关心的眼神：“所以？”

“所以神明们很有可能要在战争后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完美世界’，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他抿唇笑了出来，周遭很暗，他的浅色眼睛却熠熠生辉，“哈哈哈哈哈，那我可以，那我可以……”

章鱼缠绕住他的手指。

小白檀把折腾了许久的白虎放开，后者扑腾着跳到白檀怀里。

“你说你自己想当个好人。”

恍若一盆冷水浇下，白发少年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当个好人，对，当个好人。

就算被王鸢赶出去，就算被被救者辱骂，就算变成无恶不赦的，也要当个好人。为了小安德烈斯，为了胖子和他的女儿，为了白檀自己，也要当个好人。

……当个好人。

这是白檀给自己下的枷锁。

白檀太轻了，轻到一阵风就能把他的生命刮走，有了枷锁，才能让他好好活下去。

“我要当个好人，”他低下头，抚摸着毛都被小白檀rua逆了的白虎，“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小白檀一伸手，一张白纸和一支黑色中性笔凭空出现，他将它们递给白檀。后者接过，把章鱼缠在自己手指上的触须拨弄开，把白纸铺在地上开始书写。

‘一、战争开始时避免更多的人死亡；

‘二、成为战争的赢家；

‘三、杀死神明。’

小孩冷眼看着一行行字迹浮现，就好像与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一般。“那你自己呢？”

白檀闻言有些迷惑：“我自己？”

“你要当个好人，为这个世界中的人们赢得战争胜利，为这个世界中的人们杀死神明，在那之后你自己怎么办？”

笔被放在地上，凭空消失，留下一张写了字迹的白纸安静躺着。

“我想了很久，我大概是作为代行者而诞生的，”白檀伸出左手，展示指环，“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你和第四国度。不论这是神明最开始就策划好的事情还是单单这样的我被选中，我都要践行我的承诺。”

“那我呢？？”

小孩突然情绪失控扑了上来，漆黑的眼睛恍若连通深渊的最底部。他掐着白檀的脖子，眼角却湿润。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不懂得爱自己就让我来，你要是舍不得，我就替你杀了他们！包括那该死的神明！！”

白檀安静地看着八岁的自己。

“没关系的，”他这样说，“不必为我担心，我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

“叮——检测到人类‘白檀’存在……状态正常……传送中……

“欢迎来到‘完美世界’直播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