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山君老爷（1 / 2）

“你真想嫁？”白檀冷声问。

王鸢清秀的小脸上浮现几分挣扎，但转瞬即逝。“对的，我真想嫁，”她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白发少年，抿唇露出笑容，然后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你走吧，小瞎子，再见。”

白檀“看”着王鸢。

他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白檀想当一个好人，按照做好事的定义，他应该毁了这场婚礼然后把李家人的行径告知于天下，如果有可能还可以请张子瑜帮忙灭了他们的山君老爷。

但是，但是，王鸢不想走。

这起事件最大的受害者，王鸢，她不想走。

他迷茫地愣在原地，手中灵翼被鲜血滋养，那块红色宝石越发妖艳。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李家婆婆积蓄了勇气，尖叫出声，“走啊，出去，滚出去，离开李家！”

白檀喉结微微颤动，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最后“看”了王鸢一眼，他把灵翼收回系统背包，转身离开。

跨出门槛，司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夫妻对拜！”

路过前院，路过来参加婚礼什么都不知晓却欢天喜地的宾客，路过李府大门。在前面道路上停下，正对着原本用来接亲的马车，白檀昂头看天。

它应该是蓝色的。

但他看不到，那里是黑色的深邃，很高很高的地方大概有神明俯视这个世界，他也看不到。

人们总会庆祝一件新事物的到来，比如婴儿出生，比如新人结婚。无论婴儿出生后是否将面临悲惨的人生，无论新人结合后面临的是否是繁琐的家长里短，他们总是会喜气洋洋地奔走庆贺。

至于事物的终结，例如死亡，哪怕死亡给死者带来的是永久的安宁，带来的是苦痛的解脱，他们也不希望死亡的到来。

很奇怪。

白檀伸出一只手，惨白毫无血色，曾经那份迷惘将他整个人包裹。

不明白。

明明所有活人都不了解死后的世界，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会认为死亡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呢？

“你在想什么？”

是张子瑜。

他倚着李家宅邸的墙壁看着白檀，满脸写着饶有趣味。后者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白檀将杂乱的思绪放到心底，并没有表露任何清醒：“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