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婚姻》（1 / 2）

王鸢一时间呆住了。她迟钝地后退半步，头脑几近无法理解面前看到了什么，待初步反应过来，她猛地凑到白檀身后揪住后者衣角：“你你你你你看见了吗？这里为什么会有，会有棺材？？”

香烛的燃烧味道直冲鼻腔。

“看不见，”白檀不易觉察微微蹙眉，但并不打算暴露自己能看见的事实，“棺材？今天不是你的婚礼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快走，我们离开这里，”少女虽然仍然惊恐，却过了害怕到结巴的阶段，“小瞎子，向后转，跟着我，我们快走。”

“……你不想知道这是谁的棺材吗？”白檀压低声音仿佛不想惊动可能存在的尸体，“你就要嫁到这里来，在婚礼当天出现的棺材，你不想知道是谁的吗。”

即使她不想，在“欺瞒”的加持下，也应该动了几分念头。

红润的唇嗫嚅几下，王鸢想拒绝，但始终无法说出那个“不”字。是的，她即将嫁入李家，这个棺材无论是谁的也必将和她扯上关系。

此刻还有白檀在身边，虽然他看不见但起码是个活生生的人类，怎样都比一个人要安全。

王鸢对这建议动了心，死死攥住白檀的衣袖，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向前一步。后者有些无奈地跟上。见这个小瞎子一点都不怕，冷静的情绪似乎也将她感染，深呼一口气，迈出步伐。

凑近那案台，香烛的味道甚至有几分刺鼻。水果，粮食，大块的肉，几样供奉看起来还很新，水果没有半分氧化的迹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水灵灵的。木制灵位安静立在供奉与香烛的中间，上书几字：

“李氏第二十四代李安庆之媳，王鸢之位。”

王鸢一字一字念出来，念到后面几个字，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头顶步摇摇晃，身上各类漂亮饰品哗啦作响，身形一晃——磕在了后面的棺材上。盖子被移开一角，露出黑洞洞而空无一物的棺材。

王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顾不得礼仪与什么男女有别，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白檀的手腕。

喜悦与极度惊恐接踵而至，她几乎无法分辨“王鸢”这个名字代表的是谁。她僵硬地转过头，入目的是纸人，是黑漆漆的棺材，仿佛在等她自己躺进去然后将她吞噬。纸人在笑，红艳艳的两坨腮红分外恐怖，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与天真。

“怎么了？”白檀打断她的思绪，“你念的难道是灵位上的文字？”

“小瞎子，这是为我准备的位置，他们要，要杀了我，”王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满眼都是白檀冷静的脸，“我必须逃走，帮帮我，帮帮我！”

白檀正欲说话，嘈杂的脚步声骤然从门口的位置响起。李氏父母带着一众家仆来到这里，背光将整个出口遮挡。

“你是谁？”这句话是针对白檀，“离我们家新娘子远一点！”

王鸢却一下子挡在白檀身前。面对这些有可能是想要把她杀死的罪魁祸首，她陡然生出了勇气。“这里的灵位和棺材是为我准备的对不对？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李氏夫妻相互对视一眼。

“小鸢，我们没有人想要杀你，你先出来，啊，”李氏婆婆主动走近案台，丝毫不受这氛围影响，“听话，我可是你未来的婆婆，怎么会害你呢？”

王鸢求助一般看向白檀。后者并不打算干涉，事实上，他也想弄明白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于是摆出一副“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小瞎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做派。

“你的阿公阿母还在前面等着，小鸢，我们是来带你去前堂的。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难道你要为一个外人放弃婚礼吗？这可是你人生的大事呀。”

王鸢显然动摇了。她缓缓松开抓住白檀衣角的手，哪怕身后就是自己的灵位，也显然放松下来。

阿公阿母是不会害自己的亲闺女的。

十分钟后，白檀身处柴房，看着周围的柴火觉得无语。

李家人一边哄着王鸢说要把白檀送到前面去吃席一边把他押到柴房，为了维持可怜弱小的瞎子人设白檀还要装作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样子。好在这份人设营造过于成功，他们把门一锁就离开了。

‘这个女的也太蠢了’

‘前面的，换做是你你会怎样？’

‘她没办法啊，夫家带了这么多人来找她，就算不自愿也会被强行带走吧’

‘我只觉得可惜’

‘哟稀客，主播终于开弹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