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请杀死我》（2 / 2）

张子瑜蹲下身，手指沾了沾白檀流出的毒血，似乎要将其收集起来。“我已经得到了它的气息，可以追踪它的位置。现在的问题是，那玩意大概率把死者的灵魂吃了，我们现在没法当面问死者凶手是谁了。”

“吃掉……”

白檀重复一遍这个词。

“为什么它要吃掉死者的灵魂？”

张子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后者问的问题是一加一等于几：“当然是为了滋补阴气、扩大实力了。对了，说起吃，第一国度的发展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晚上咱们吃什么？”

白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上面的伤口已经被新长出的嫩肉覆盖，除了少了一块肉外没有其他异常。

他觉得这个理由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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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五州大学，美食街。

关东煮，章鱼小丸子，香煎煎饼，天妇罗，烤鱿鱼，三味串串，三彩团子，草莓大福，味增汤……

只需要一银法纳就可以获得超级多的美食。除了不干人事和欠打之外，这个系统给出的汇率还是蛮良心的。

白檀满意地咬着肉松芯的薄煎饼，恍然间像是回到了过往的世界。只不过，种花家的美食街种类越加丰富就是了。

张子瑜在前面带路，左弯右拐，二人来到了一条偏僻小巷，里面只有一家居酒屋开着门。他招呼白檀跟上，然后推门而入。

清酒的味道，混杂着淡淡茶泡饭的香气，似乎还有些甜甜的味道。鲤鱼旗作为装饰挂着门扉与边框两侧，上方吊着一串风铃，一来人推开那扇木门，风铃就被摇响。薄薄的旗帜上书白檀不认识但是熟悉的文字，被随他们一同进来的风吹拂晃动。

“你们家自己酿的酒来一瓶，配点下酒菜。我这位朋友未满二十岁不能喝，给他来份梅子茶泡饭。”

白檀张了张口很想反驳自己成年了，但事实上他只满了十八岁，只好转头郁闷地找个地方坐下。

角落里一张小桌子上，一个看起来是五州大学学生的女孩正在独自喝酒。她喝得不多，没有醉，但神色恍惚，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看见那姑娘了吗？”张子瑜在白檀对面坐下时，压低声音道，“那位就是婴尸的母亲。”

？这么年轻？

白檀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脑海里拼凑出一个悲哀的故事。年轻的女孩总是最容易被骗的，脑海里有着对浪漫不切实际的幻想，殊不知赔上了感情也赔上了自己。

白檀的茶泡饭很快好了，不知名清酒也上到张子瑜面前。前者沉默着一口口吃着茶泡饭，后者一口口喝着清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弹幕？正经人谁看弹幕。

突然，张子瑜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端起酒杯去到那姑娘对面，坐下。不得不承认在种花人中他的颜值算是中上，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想要哄骗人家小姑娘的话他的脸是一把利刃。

“这位同学，为什么一个人喝酒呢？”他摇晃着几乎没有度数的清酒，“如此良酒，一人独饮，好生寂寞。”

……呕。

你有点良知可以吗？白檀突然觉得这货或许心理上真的只有十岁。

女孩抬眸，红肿的眼睛表示她已经哭了多时已经到了哭不出来的地步。她的瞳孔好不容易聚焦在张子瑜身上，她摇摇头：“谢谢，我没事，不必了。”

话语格外熟练，就好像已经被说了许多次。

张子瑜煞有介事地摇头。“这样可不行啊，过去的已经过去的，何必如此挂怀呢？对了，我叫张子瑜，你呢？”

“川上，川上咲。谢谢你，但是还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女孩再度垂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清酒，额前黑色刘海遮挡住眼睛的上半部分。

张子瑜还想在说什么，白檀轻咳一声：“咲小姐，你亲手杀了他，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老板、女孩和张子瑜三人同时转过头看着他。老板从柜台后面一跃而起，带着几分怒气，指着白檀：“你凭什么说我女儿杀人？”

“警方已经查到这个方向了，正在准备传讯咲小姐问话。我哥哥是刑警队的，我见咲小姐可怜就专门和朋友来劝她快跑。”白檀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指望能力“欺瞒”发挥作用。

“怎么可能！”川上咲神色惊慌，属于不打自招，“我明明，我明明已经等……”

“没错，”张子瑜打断她的话，似是不忍让她继续往外面抖搂犯罪事实，“老板，带着你的女儿快跑吧。”

柜台后老板苦笑一声，跌坐回椅子上，就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他抱住自己的头呼吸声都逐步加重。

“我们跑不掉，”女孩着急但是又无可奈何，扯出一抹苦笑，“只要还在第一国度内，警方想找我们就肯定能找得到。爸，你不要太担心，那个人渣死有余辜，我最多坐牢十年就出来了。”

某种程度上说，“欺瞒”的能力属实是过于强大了。

白檀看向张子瑜，却发现后者也正好在看向他。

老板长叹一口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姐，如果你愿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的话，我会向哥哥求情。”

“求情不必了，在一年前他抛弃我的时候，我就有了坐牢的觉悟，”川上咲再度拿起酒杯，“如果你们想听，我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