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窥视（2 / 2）

大长老进来后反手把门关上，走到书案对面的茶台，倒了杯热茶，躲在柜中的沈平透过柜门缝隙看到大长老倒茶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一些药粉倒在茶杯中，然后又将瓷瓶收入袖中。

因为是背对九龙派掌门的原因，大长老的动作九龙派掌门并不知道。

大长老双手端着茶杯，走到书案前，说道：“自掌门将门派事务全部交给在下管理后，八年以来，不敢说自己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也总归是劳心费神，日夜操劳。”

见掌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大长老将茶杯放到书案上，接着说道：“我派如今的形势危急，这一次丰开大会勉强保住丰开城一半的管辖权，又被一无名小辈当中羞辱，我作为管理门派一切事务的大长老，难辞其咎，功尚且无，更不敢谈苦，实在有负掌门托付。”

九龙派掌门轻叹一声，依然没有说话。

大长老道：“掌门既然不同意成为五剑宗附属门派，在下定当遵命。盼掌门为我九龙派长远计，重掌门派，准许在下辞去大长老职务，回家养老。”

九龙派掌门开口道：“大长老，这……咳……”

“掌门请用茶。”大长老连忙说道。

九龙派掌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大长老，这八年来福衍宗成长得确实快了一些，有些事也是没有办法，你不仅有苦劳，也有功劳。但要我派附属于其他门派，这是万万不可的。尽管形势愈发艰难，只要咱们同心协力，整顿门派，相信会有再度繁荣的一天。”

大长老虽然职务不如掌门大，但毕竟上了年纪，刚才给掌门倒茶端茶已经算是卑微，现在竟然低着头说道：“掌门教训的是。”

九龙派掌门觉得大长老一把年纪，自己这样也有些不好，便站起身来，说道：“大长老请坐，咱们还是商议一下以后的……”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传来，一下子又坐到了椅子上。

九龙派掌门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他睁大了双眼，怒道：“大长老，你……”

此时的大长老再也不是刚才那副卑微的样子，冷眼看着掌门，说道：“掌门大人，门派到了这一步，你还在做梦恢复繁荣。五剑宗可是天下最强的门派，附属于他们完全不会辱没九龙派的名声，还会将福衍宗一举击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刚才议事时还对我大大发雷霆，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地位啊！”

九龙派掌门不做理会，控制着体内元力向腹中汇集，想要压制毒性。

大长老看出他的想法，说道：“没用的，这药性可以让人无法使用元力，但不会要了你的命。掌门大人，我只问你一句，到底同不同意成为五剑宗附属门派？”

“做梦！”九龙派掌门厉声道：“九龙派延续百年，自有生存之道，可若是趋附别派，对得起创派祖师的心血吗？哪怕五剑宗天下第一，我也不愿将这百年基业拱手送人。只恨我当初把门派事务全部交给你来管理，门派之亡，我亦有罪。”

大长老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输不起，接受不了被李炎亭打败的事实，非要和人家接着打，最后弄得重伤在身狼狈收场。”

九龙派掌门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酸楚，当时他作为这一带的实力最强的修炼者，无法接受比武失败的事实，事后每每回想都是深切懊悔，自己的行为不仅输了比武，还失了尊严，败了九龙派的脸面。

看着一脸得意的大长老，九龙派掌门明白自己今日难以善了，心中已有以死明志的打算，说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钟执事献给我赤青灵草，我已许诺晋升他为长老，后来听你的话，把长老之位给了叶闻达；捕捉妖兽行动中钟执事受伤去世，又听你的安排不去吊唁。

我有眼无珠，听尽你的谗言，可以说死不足惜，但你自己又如何？丰开大会被钟执事师侄沈平侮辱，还把他另一位师侄关押，这算得上是英雄所为吗？”

看着大长老阴森森的脸色，九龙派掌门毫无惧意，说道：“我种下的苦果自己今天吞下，你种下的苦果终有一天也要吞下。钟执事的师侄沈平，就是你的苦果。”

沈平让大长老在丰开大会丢了颜面，这是大长老最不能接受的事实，听掌门说到这里，大长老再也克制不住，一掌拍在掌门头顶。

九龙派掌门吐了一大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倚靠在椅子上，就此身亡。

沈平怎么也不会想到大长老竟然会突然动手，杀了掌门，这一下让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潜遁术隐匿的气息瞬间外泄，沈平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