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好吧”周邑按了按口袋里可怜的5元钱，还没放热，就要牺牲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很多很多就别想了，超过5元就把你卖了，这女人，真是单纯得可以，虽然有点泼辣，不过没心没肺没什么心机，还好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不然就她这个样子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想到这还舔了舔嘴唇上的余香。

“你叫什么名字？”他以前是没想过两人会有交集，所以并不关心她叫什么，路过相逢也只是礼貌性地点头招呼，最多问一句你吃了吗，不过现在都把人亲了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说不过去，虽然是被迫的，那也是肌肤之亲，不能这么草率了，一定要知道是谁下的手，毕竟这是自己的初吻。

“林若瑶”她看了看门口，又轻声道：“等下我先走，在街角转弯那边等你，别让我妈发现了。”

周邑点点头，这是打游击了，总感觉自己像人贩子，这是掉坑里了吗。

林若瑶蹑手蹑脚溜了出去，站在街角转弯处探头探脑，看到有熟人马上又缩回脑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还好此时夜色昏暗。看着晃晃悠悠缓缓走来的周邑，忍不住跑上前埋怨道：“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天塌下来你都不会跑吧。”

“你还真说对了，如果天塌下来，往左往右，紧赶慢赶，最终都将被压成一张照片，所以哪怕是死也要故作从容，才能展现我风流倜傥的完美风姿。”

“切，少油腔滑调的，这不适合你。”若瑶不屑道。

“呃……”周邑被噎住了。

“今天我和妈妈吵架了，心情不好。我看好你有当垃圾桶的潜质，所以选择让你陪我逛街，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对吧。”她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没离开过这个村子，或者有可能以后的大学，结婚生子，甚至一辈都得呆在在这，这是一种窒息的生活，真正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啊，少女的心都是向往飞的，对这种同龄人的不同人生，特别是像周邑他们这种自由自在天南海北的日子，她很羡慕。自己从小到大都被困在这里，或者说是房间里，父母只是严厉要求她呆在房间里读书，读书，读书……，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自己也有理想，有爱好，有渴望自由的心，有心事有压力时也渴望有人能像朋友那样坐下来与自己交流谈心。但现实是自己的兴趣爱好理想愿望全被父母代表了，选择了，自己只是一个行走的读书机器，她要宣泄，要一个出口，要一个能够装她废话的垃圾桶。

“对吧，对你个头。”周邑心里暗暗骂道。

两人肩并肩沿学生街走着，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和周邑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从小到大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激情的，平淡的，琐碎的一股脑儿地装进了周邑这个垃圾桶里，甚至连自己暗恋的男生都说了，周邑都不知道她有这么这么多话，没完没了的，但也只能很配合地“嗯，啊，哦……”地附和着，当观众，他会啊，当垃圾桶，他也会啊，左耳进，右耳出，反正满足一下小姑娘的发泄欲就好了，这小姑奶奶可能是临近高考，压力大了，被父母逼急了，又没有合适的朋友排解，而周邑这个同龄的陌生人就成了最好的排解对像。

在她家租住了几个月，也没看到一个同学好友什么的来找过她，也许城市就是这样吧，人情寡淡。

“你怎么不说话？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聊聊你的经历吧，我很感兴趣。”林若瑶转头看着他，眸光闪烁，也许是排过了毒，此时激动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少女该有的含蓄恬静。

穿过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学生街，两人慢慢走向人流稀少的仓北路，过了仓北路就到了解放大桥，滨江大道从桥底穿过沿江而上，解放大桥横跨南北，江大和学生街这片为江南，对面为江北。韩江水就长年不息流淌在脚下，远眺江水，豁然开朗，城市的灯光映照在江面上，一层层扩散开来，激荡起阵阵金色涟漪，周邑又看到了江岸边秦风家的静谧小庭院。

“这女孩发育得真好，并排走在一起也并不比自己矮。”周邑心想着，抬起手揉了揉鼻子不在意地说到：“我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仔，没什么故事，只是喜欢画画，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他也说起了自己的老家，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上山下河被蛇咬，左闲右逛被狗追，农村人，相对还是比较自在的，父母也不管，原生态生长，也做过不少出格的糗事。

小姑娘听得开心，偶尔笑得花枝乱颤，令路人羡慕嫉妒恨，纷纷侧目，有些还愤愤不平地嘀咕一句：“g男女。”。这些周邑是听不到的，即使听到了也无可奈何，嘴长在他人身上，不能事事计较，否则就别活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出许远，来到一个半坡上，旁边一个搬家的大叔艰难地踩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坡，堆满家具的三轮车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突然后面的车轮陷进一个深坑，整车家具猛烈晃荡，堆在最边上的一台洗衣机顿时失去重心，眼看要倒下来，周邑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推了一下洗衣机，才没让它摔下来，自己的手背却被晃荡下来的家具刮下一大块肉，顿时鲜血直流。不过他也没有停下，一只手抓住三轮车的后沿，一手扶住洗衣机用力往坡上推，终于到达坡顶，大叔踩着车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呃，连句谢谢都没有吗？”周邑呆立在路中间轻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