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院(2 / 2)
男人咕着喉结,皱着眉毛,却没有一个只手握住的答案,太晦涩,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服冠又歪了,萎靡不振。
红衣服的女人从梧桐走了出来,是闭着眼睛的,原来岁月真不老,身姿度曼妙。
“是个美人儿!”
“就是!”
“就是……”
“怎呢?”
这怜爱被一把清冷的火烧光,留下痴痴的仰望。
“一声……”
女人踏开了步子,左手高扬,右手半掩着脸,是世人都爱绝美的颜。
“二声……”
女人转了一圈,红色的衣裙快要燃烧了,然后被扑灭了火,一抹天地间的殷红荡开了好远。是年华的水,带走你心头的热火,让你忍不住地去夸赞,称颂她的美,一如爱,也是在爱你自己。
“三声……”
女人跃起,双手环抱,是赤蝴蝶,又看到了茂盛的梧桐,然后点燃了自己,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微不足道的决绝。
那些勇气,都被归进了无地自容的长辫,拧成一股——
“四声……”
女人步伐凌乱,停停走走,又别有一番神韵,这微妙平衡一触即碎,是那时光,不懂得欣赏,又大咧咧的截取了所有的完美,捧着它,是该小心翼翼,还是亦步亦趋。
“别!”
不知是哪个混账喊了一声。
“五声……”
止,如同大多的结局,不是不期而至,便是一扫所有的兴致,一个巴掌的响亮,痛地给你龇牙咧嘴的回味,又美味的让你发狂。
女人的背影,如是一道高高的墙隔回了所有男人的视线,尽管她至始至终都未曾张开双眼,看不见完整的容颜
“惊世骇俗,莫过于此!”
只是,太过缥缈,徒留的遐想也随之去了,其实并不存在。
男人们欲言又止,发条被打开也卡住了一般,女人的双手伸进了盛满梧桐叶的青缸,颤抖着,捧起一只白色的无面面具,纯色的白。
“这是最美的妆容。”
“谁不是呢?”
女人戴上了,连着衣紻也变成了白色。
“白色让人作呕!”
“黑色让人恐惧……”
“她拒绝了所有。”
“拒绝了沐世界的红。”
“她回避了一切。”
“还是逃避?”
“独独的这荒凉的家。”
“是命运。”
“还是自己的选择?”
凄声的唱和,被赐予一朵又一朵烟花,男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陶醉早已经融进了他们的双眼,抛去了一切。
吵闹。
有人妄图唱和。
女人一挥手,便被黯然抹去了。
满座的宾客,也消散了,放佛根本来有来过一样,那院门不曾关上也不曾开启,是怕被破败风穿它的坚强,怕。
这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女人也不见了,梧桐也不曾经为谁扭曲了老去的生命,青缸里也没有白色的面具和满满崭折如新的落叶。
怕,硬要说是世界。
是只有月光,是古今的,也只是一声不响地任他们不甘心地睡去,再晚安。
是啊,本来就什么也都没有发生。
就像是时间不经意间的一次回首,不小心将一斜目光流洒了出来。
几只鸟怪叫了一声,扇了扇黄绿相间的翅膀,没有表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