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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明澈姑娘的心情有何干系?”
“也许丞相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一回事,小女子之所以会郁郁寡欢,是由于心情被困在这个故事里出不来了。”
吕哲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还好,不过仍然感谢了曹操的关心——困在故事里的心情,还需要找安慰吗?可能吃一顿饭,睡一觉,不好的心情就逆转了。
“还有这样的事?心情还能被故事困住?”
“这个故事很荒诞,丞相愿意听小女子讲给丞相听吗?”
“愿闻其详。”曹操点头,然后坐直了。
“小女子再谢丞相。”
就在刚才,突然之间,让吕哲想到了那个在面对生性残暴的国王时努力自救的女子,该女子以精彩的故事为诱饵,吸引国王放下杀心,终于在一千零一夜之后让国王手下留情从而实现了自救,所以他就想模仿《天方夜谭》的由来,给曹操讲《魔改西游记》,他相信《西游记》有这样的魅力。
为了能够在曹操的魔爪下保全自己,吕哲只能剑走偏锋了,曹操每天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又这么一把年纪了,熬夜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吕哲开始讲经过他改编的西游记了。
“话说,上古时期,盘古挥舞着斧头完成了开天辟地的丰功伟绩,也是缘由盘古这次开天辟地的壮举,混沌初开之际,一块仙石从天而降,落在浩渺大陆的大海之滨。”
“此仙石在浩渺大陆东海之畔屹立了万年之久,终日汲天地之精华,采日月之灵气,终而化身为一只石猴。”
“浩渺大陆地处东海瀛洲和西昆仑之间,住在东海瀛洲和西昆仑的都是仙家,只有浩渺大陆是凡人的所在。”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就是那石猴?”曹操突然插嘴问道。
“丞相怎么可能是石猴呢?如果确实要比喻,丞相最少也是仙家之一,是要开创一番伟业的,石猴只能是一方小势力,将来能为丞相所用已经是石猴最好的福报。”
“那你说我是东海瀛洲还是西昆仑?”
“丞相,小女子的故事只作解闷之用,不敢有半分影射。”
“果真没有?”
“果真没有。”
“好,你继续说。”
“再来说这石猴,来到浩渺大陆,却因长相怪异,又不懂人情礼数,更不会砍柴耕地,还惹出不少事端,所到之处,鸡犬不宁,不过也让这石猴打听到一件事,在东海瀛洲住有仙家,于是石猴自制木筏,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最终漂流到一座海上仙岛。”
“此番登岛,石猴就是想拜师求艺。”
“仙岛上的仙翁,在石猴从浩渺大陆启程之际就算到了这件事,知他来意的仙翁不肯收他为徒,石猴就在仙翁洞府之外守了三天三夜,终于感动仙翁,将石猴收为入室弟子……”
故事讲到这里,曹操已经在打盹了,昏昏欲睡。
“下次继续,我要先睡了。”曹操打着哈欠站起身。
这一晚,因为“明澈姑娘”还不是曹操的小妾,曹操没有在这里留宿,而是起身返回了平日起居之处。
“我送丞相回寝居。”
曹操摆手,说:“外面有护卫,就不劳明澈姑娘相送了,明澈姑娘也早些睡,我还等着明澈姑娘再讲这只石猴后面那些异彩纷呈的故事呢。”
这一次,“明澈姑娘”一直不动声色,有些事,曹操也不好做得太生硬,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有时候要面子的,讲究风度。
送走曹操,吕哲的心脏跳动的力道仍然非常之猛,轻轻的关上房门,吕哲轻抚胸口,闭着眼睛舒缓情绪,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猛的,吕哲似有所悟,他匆忙把手从胸口拿开,他觉得他在无意中占了苏白的便宜,这个行为太龌龊,虽然他被曹操吓得灵魂出窍,刚才的他已经不能算作完整的他,因为刚才他的思想已经不完整,恐惧挤占了几乎所有的脑容量,邪念是一点点都没有,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可以冒犯苏白的借口。
吕哲当然看过那个曹操怒斩小妾的故事,只因为曹操让小妾叫他起床而小妾叫得晚了,曹操就以耽误了军国大事为由提刀把小妾给斩了,这么没有人性的事都做得出来,万不可生硬的拒绝这种人,真的是以后每天都要活在胆战心惊里了,吕哲直冒冷汗,他要崩溃了。
这丞相府,吕哲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他得想办法溜出去。
能不在卧房待着,吕哲就决不在卧房待着,曹操已然心生“歹意”,他就要杜绝一切让曹操的“歹意”有机可乘的条件,即使曹操来了小院,也要让曹操见不到他。
清晨,吕哲就在院中温习前几天学到的招式,他不敢贪睡。
练了小半个时辰,凉水洗了一把脸,吕哲就去找总教习。
吕哲没事,而护卫总教习有公务在身,没时间教他。
吕哲转身就去操演场找那些士卒切磋,反正就是坚决不回小院,现在回想刚进入丞相府的那三天,自己傻乎乎的封禁了自己脚步,后怕。
快走到操演场的时候,吕哲居然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士卒撞在一起了。本来吕哲也没有恼火,可是这士卒一边匆匆忙忙给他道歉,一边还在往他身边凑,这就让吕哲很不舒服了。吕哲正想给这士卒一记重拳,这士卒突然又压低嗓音对吕哲说道:“明澈姑娘,少时跟我走。”吕哲顿时明了此人接近他的目的了,这士卒一定是余仓在丞相府布下的暗桩。
士卒在前面几步之遥引路,不多时,他们来到一个无人之处,这里是丞相府里僻静处的一处院子。在院墙脚下,士卒蹲下,抽出一块砖来,在露出的墙洞里,藏着一根母指粗细、一扎长的漆制竹筒,竹筒里装了火药。看来这就是余仓说给他的那个发射信号的器物。
吕哲接住竹筒,塞入衣襟。
士卒将墙砖放回远处。
二人分走两边,仿佛从来都没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