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双月见证（2 / 2）

“暗月女神的子民确实是大陆上最长寿的种族。”长者开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广场的寂静：“你们还记得古老的礼仪。”

“不仅仅是礼仪，”艾莉尔不卑不亢地说道：“每一个亡灵也不会忘记——或许精灵足够傲慢，人类足够短寿，矮人足够固执，但是亡灵们始终没有忘记女神的嘱托。就在此刻，十一座空间站上，我的同胞们仍然在和异怪殊死搏斗。”

“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位血裔的贵女穿越整个黑域，去为自己的氏族夺取世俗的利益。”

少女抬起头，看着蜥蜴人老人菱形的瞳孔，静静地听着对方的描述。

“你是为了我们而来？还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特拉维特低下头，望着少女：“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一切太巧了。或许索瓦妲可以不考虑，但是我必须考虑某些事情——黑域不是术士、矮人或者亡灵的黑域。”

艾莉尔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长者，我明确地说，我和我的护卫从南境而来，恰好赶上这一次异怪入侵的事件。我们只求穿过黑域，并无意强迫您和您的氏族在三大势力中站队。”她血红色的眸子十分冷静：“在解决这件事之后，我们就会离开纳斯里沼泽，除去您之外，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曾经和您有过接触——包括石王厅和术士远征军。”

安德森·伊姆恰好在这个时候从大车上跳下来，还没有动弹，就被背后的罗莎·路西斐尔制住了。青年人苦笑着说：“罗莎妹妹，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不用拿匕首对着我的后背。”

“学姐大人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去打扰她。”先前还笑脸相迎的紫发少女此刻冷若冰霜地说：“她拜托我监视你。”

“哪有把监视直接说出来的……”

术士一动都不敢动，看着远处，恰巧听到了艾莉尔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尊敬的长者，亡灵们的数据库里记录了千年以来，蕾尔大陆上发生的三百六十七起异怪入侵事件，每一次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最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大国的至高守护力量来解决。”

她直视特拉维特的瞳孔，丝毫不在意那双黄澄澄的眼眸中施放出的威压：“而黑域没有国家，黑域人必须要自己解决这一切。”少女按着自己的胸膛：“蜥蜴人当年应当是和月精灵一起，参与了那场战争；那么今天，在双月的见证之下，您是否愿意接受我和我的护卫，与您并肩作战，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敌人赶回虚空之中？”

而后，少女伸出手，等待着蜥蜴人长者的答复。

特拉维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狡诈的血裔居然也会有这样英雄的后人……席德勒的眷顾，真的那么神奇吗？”

少女一动不动，等着他的回答。

“长者，您看，咱们也是老熟人了，”约拿满脸堆笑地说：“我不懂政治，但是我可以用我战士的名誉担保，我的雇主大人真的是来帮忙的——她已经帮了很多了，”他嘿嘿地笑着说：“您还需要考验一下我们吗？比如……签个保证书之类的？”

梆的一声巨响，约拿被特拉维特一记手刀砸在脑袋上，面朝后摔倒在地。

“你小子————上次你拆掉的那扇大门我还没找格尔德算账呢！”长者咆哮道。阿夸特没绷住，笑了出来，随即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只是一直对着坐在地上的佣兵使眼色。

特拉维特咳嗽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见到你们师徒俩……唉……”

血裔少女还在分神，一只生满了发白的鳞片的巨爪轻轻地握住了艾莉尔的手。

“双月见证，我们将并肩作战，赢取胜利。”长者点了点头。

索瓦妲举起木杖，阿夸特高举双手，一齐高声说道：“双月见证！”

而后，广场上，一路随着艾莉尔走来的蜥蜴人们将手中的长矛刺向天空。响彻着沼泽的是同一句誓言：

“双月见证，我们将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