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高个子和矮个子（2 / 2）

佣兵拍拍脑袋：“根据弗拉玛那家伙和我说的，我和兄弟姐妹应当是同一时间从培养罐里走出的，所以罗莎现在去找的话，多半只能找到空遗迹。”他有些释然地笑笑：“不过，不遇上那些人也是好事——她可未必打得过这群人。”

艾莉尔点点头，罗莎在一旁迷惑地看着这两个人——她完全没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反正你们那个什么……呃……主祭，只是要她探索遗迹，又没说非要在遗迹里面找到东西。”他用手刮着下巴上的胡茬：“这样的话，很好办啊，我们不是正好捡了一个人……”

血裔少女皱着眉头说：“现在的沼泽中并不安全……”

罗莎双手撑地，左看看约拿，右看看艾莉尔——

“这就是我需要和你说的事情了。”佣兵从口袋里掏出宝石，将自己的两个梦，来龙去脉，毫无遗漏地对艾莉尔讲了一遍：“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不敢完全相信梦里的那个女人，但是梦里的事应该无疑是真的。”

在他讲到一半的时候，艾莉尔已经正襟危坐；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罗莎也窜了起来，用紧张的眼神看着约拿，把男人看得一阵发毛。

“她说的真的是‘无尽生命的恩赐，星界诸暗之母’？”紫发少女问道。

“没错，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佣兵确认。

艾莉尔沉吟了几秒，抬起头，和罗莎对视了一眼，罗莎也摇摇头：“太远了，黑域内部我们的部队想要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连卫星都没法定位这里的情况——亡灵毕竟是依托席德勒女神的神力而存于世的。”

血裔少女深吸一口气：“我能看看那枚宝石吗？”

佣兵掏出宝石，递给少女。

“这不是宝石。”第一眼，艾莉尔就断言道：“这是一段记忆——我就猜是这样，入梦术没法传递实体。”她接过宝石，闭上眼睛，刹那之后就睁开了——

“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她将宝石交还给约拿，双眼中流出血泪：“我试着阅读了一下这段记忆……”

“现在怎么办？”佣兵叹了口气：“如果卡雅女士说的是对的，我们显然不可能通过纳斯里沼泽北部——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什么鬼东西是啥，但是肯定不好对付——虽然可能会浪费一点时间，但是我们是否要绕行？大沼泽的死活和我们没啥关系的。”

罗莎递给艾莉尔一条手绢，血裔少女轻轻擦拭掉眼角的血：“对不起，约拿先生，”她看着男人：“我必须拜托你，带我进大沼泽。”

“为什么？”约拿反问道：“你真的相信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说的话吗？如果她的办法没生效，我们几个人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艾莉尔缓缓地说：“我不相信她，我相信的是我自己。”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种仪式的举办地，因为仪式本身会打乱以太流，席德勒神力的笼罩会消失，只要我恢复了实力，我就有信心和那些东西一战——就算打不过，”她咧开嘴笑了：“至少我可以引导卫星武器对地射击。”

“你……”罗莎目瞪口呆。

约拿缓缓地说：“何至于此？”他无法理解地摇摇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呀……小姑娘……”

“我的研究生导师是永世之战的第二军团长罗亭。”艾莉尔面色严肃地站了起来，俯视着约拿：“你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就是高个子，佣兵先生。”

约拿摊手：“我无所谓，我烂命一条，你是我的雇主，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咯。”

“罗莎，至于你，”血裔少女皱着眉头：“这样，我一会为你推荐一个人，他是我的战利品，你拿他当做工具人使用就可以。”她拍了拍罗莎的肩膀：“你的机动性是最强的，我需要你和他在前面帮我们探路；当到达极限距离的时候，也就是毒蛇之沼的外围，你可以离开，和他一起去探索遗迹。”她面无表情：“那个男人知道遗迹在哪。”

“你呢？”

“这是命令。”

紫发少女敬了个礼，不再说话。

“我们带着拾荒者们一起往前，”佣兵低头看了一眼怀表：“至少把他们带到蜥蜴人的营地里。”他长吁短叹：“老实说，我的生存之道就是趋利避害，你还说这家伙是笨蛋，”他指着罗莎：“你才是真笨蛋。”

“或许吧，”艾莉尔拉开帘子，看着远处初生的灰蒙蒙的朝阳：“但是这是每一个亡灵的承诺。”

她看着远处营地里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拾荒者们：“保镖先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