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回 新皇登基(1 / 2)
皇后派人进宫给萧泓奕传递消息,她给皇孙取好了名字,叫景禹。萧泓奕很高兴,回赠给母后一份大礼,想讨母后欢心,谁知皇后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乌吉回到云南,把萧泓奕送的聘礼交给父亲,告诉父亲她要嫁给当朝太子。乌邯已经很久没见过女儿了,很高兴女儿能平安归来,听女儿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太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让她确认,生怕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乌吉气得和他吵了一架,乌邯这才相信。
乌吉让父亲为自己准备嫁妆,自己却关起门来休养,她要把自己养得白一些,胖一些。
等乌邯把女儿送进京城时,已经是重阳节了,萧泓奕干脆把婚礼与太后的生日合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回。对于萧泓奕娶乌吉,许妃和乐瑶并不感到奇怪,言穗和惠公主却惊讶不已,特别是言穗,自从认识了乌吉之后就对乌吉没什么好感,因为乌吉对她不够尊重。
一天,齐州传来消息,栢山发来军报,说右路军对南宫太束手无策,抱怨朝廷对南宫家族太仁慈,以至于叛乱得不到平息。自从北燕与大梁和好之后,邺城重归北燕,南宫太带着叛军进驻满城,栢山父子率领右路军在满城外与南宫太对峙,却奈何不了南宫太。齐州一带是南宫家族的老巢,根基很深,栢山手下的右路军虽然是朝廷的军队,但是将士们都不愿意与南宫太作战,栢山干着急。栢山建议朝廷下令逮捕南宫太的亲族,把同情和支持南宫太的人都捉拿下狱,不下狠手就不能平息叛乱。他说南宫太手里有三四万兵马,与自己的右路军相匹敌,单凭右路军不可能平息叛乱,请求朝廷出兵支援。
经过朝堂商议,萧泓奕批准了栢山的建议,责令悬镜司捉拿南宫太的亲族,没收财产,男丁下狱,女眷发回原籍,又命令永州的赤焰军协助右路军平息叛乱。为了方便统一指挥,兵部取消了麒麟军的番号,将原麒麟军改编为麒麟营并入赤焰军,由林燮统一指挥。林燮不敢怠慢,亲自率领三万人马出征满城,留下副帅聂行远驻守永州。
夏江查封了已故丞相南宫铎的府邸,将男丁捉拿下狱,武陵王妃跑到东宫向萧泓奕求情,被萧泓奕狠心拒绝了。武陵王妃是南宫太的姑姑,夏江请示如何处置王妃,萧泓奕丝毫不留情面,指示悬镜司查封王府,将王妃发配回原籍。
冬天来临,金陵下了初雪,王妃和女儿沛淩乘马车出了金陵城。言素这时已经恢复了神智,听说王妃被抄了家,发配齐州,特地赶到城门口为王妃送行。他想让沛淩留下,因为沛淩是他没过门的儿媳妇,武陵王府多灾多难,把言阙和沛淩的婚事耽误了,可是婚约还在。
王妃历经磨难,已经神经兮兮,开口闭口骂萧家无情无义,萧沛淩客气地对言素说道:
“太师请回吧,我不能留在京城,我必须陪着母亲,她离不开我,需要我照顾。”
言素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劝你们不要走,再等等,我去找太子殿下求情,你是郡主,南宫家族有罪,可是你没有罪。”
萧沛淩说道:“谢谢太师的好意,不用了,母亲不想见任何萧家的人,不愿意留在京城。我们此去齐州就不会再回来了,正好太师和母亲都在,我们把婚约解除了吧,不要耽误了言阙。”
言素说道:“郡主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决心要走,我留不住你们,可是婚约不能反悔,你要多保重,我会让言阙去齐州找你,我们不能对不起王爷的在天之灵。”
提到父亲,萧沛淩眼里闪着泪光,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说道:“太师也多保重。”说完登上马车,由两个差役护送远去,车轮滚过积雪,压出两道浅浅的车辙。
乌吉嫁入了东宫,东宫显得有些拥挤了,萧泓奕让许妃把长生殿的偏殿收拾出来,安排乌吉住了进去,好在乌吉并不挑剔,与许妃相处愉快。
萧泓奕对待五位夫人相当公平,白天和乐瑶在一起,每天抱抱儿子,吃乐瑶烧的饭菜,晚上轮流到各位夫人的房里就寝。这天午后他哄完儿子入睡,正要和乐瑶一起小憩,宫女悄悄走进来报告:
“启禀殿下,蒙将军说有一位邢姓妇人急着想见殿下,说殿下认识这个妇人。”
萧泓奕听了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乐瑶也坐起身,二人对视了一眼,乐瑶说道:
“恐怕是玲珑公主找你来了吧。”
萧泓奕披好衣服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
萧泓奕让侍卫把来人带到外殿客厅,自己穿戴整齐之后出来接见。
来人果然是玲珑公主身边的邢嬷嬷,萧泓奕笑脸相迎说道:
“邢嬷嬷是稀客呀,快请坐。”
邢嬷嬷面色严峻,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东宫的大门可真不好进呀,若不是蒙将军在,我这一趟就白跑了。”
萧泓奕说道:“嬷嬷很少来这里,侍卫们不认识你,嬷嬷莫怪,来,喝茶。”
邢嬷嬷说道:“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想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公主?”
萧泓奕下意识地挠挠头说道:“是公主让嬷嬷来的吗?”
邢嬷嬷说道:“公主并不知道我来这里,是我等不及了,殿下该有个说法了。”
萧泓奕说道:“请嬷嬷放心,迎娶公主是我的承诺,我不会违背诺言,我正想办法说服母后,让她准许我迎娶公主。”
邢嬷嬷愤愤地说道:“皇后娘娘恨我们公主,你要让公主等到什么时候?你荣升太子已经一年多了,我们公主已经空等了三年,你连续娶了四位夫人,单单撇下我们公主不管不问,我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你说,你什么时候娶公主?”
萧泓奕说道:“请嬷嬷一定要相信我,我虽然是太子,可是太子娶亲是有规矩的,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请公主再等一等,我一定不会辜负公主。”
邢嬷嬷大声说道:“不能再等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在滑城的使节已经被驱逐了,我们的使节潘大人也回国了,两国之间的关系破裂了。我们派驻凤鸣山庄的卫队已经接到了撤离的命令,我也要回去了。”
萧泓奕吃惊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邢嬷嬷说道:“因为公主的事两国关系紧张,你们想挽回两国关系,却尽说空话,我看这次再也无法挽回了。”
萧泓奕问道:“那公主呢?她也回滑国吗?”
邢嬷嬷鄙视地说道:“殿下是不是盼着公主回滑国?这样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背弃承诺,是吗?你可知道公主一旦回国,就成了皇室的耻辱,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萧泓奕认真地说道:“嬷嬷,我一心想娶公主,我的心苍天可见,我要给公主一个隆重的婚礼,我正在努力。”
邢嬷嬷盯着问道:“那你究竟要让公主等多久?”
萧泓奕思考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明年端午,不论母后是否同意,我都会迎娶公主。”
邢嬷嬷断然说道:“不行,公主等不了那么久。”
萧泓奕反问道:“那嬷嬷想让我什么时候娶公主?”
邢嬷嬷说道:“现在,马上就娶公主。”
萧泓奕急了,说道:“嬷嬷,你这是在难为我呀,我的婚姻不由自己做主,你这是在逼我呀。”
邢嬷嬷说道:“我就是在逼你,你怎么不能做主了?你连皇后都敢软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萧泓奕皱着眉头说道:“迎娶公主为侧妃需要宗族长辈认可才行,不然就没有名分,入不了东宫。”
邢嬷嬷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告诉你吧,滑城已经发话让公主回国,如果你不娶公主,她就只能离开,你伤透了她的心。”
萧泓奕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又何尝想伤公主的心呢?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公主,我可以对天发誓。”
邢嬷嬷说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给个痛快话,现在能不能娶公主?”
萧泓奕低头想了半天,咬着牙说道:“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娶公主为外室,等条件成熟了再接进宫。”
邢嬷嬷问道:“怎样才算条件成熟?”
萧泓奕说道:“等母后同意,或者等我继承了皇位。”
邢嬷嬷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三日之内你来山庄接公主,滑国与大梁不再有邦交,公主也不再是滑国人,我把她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萧泓奕有些发懵,说道:“三天?这么急吗?”
邢嬷嬷说道:“不急我能来这里找你吗?滑城催我们马上回国,可是公主不想回去,她已经违抗了父命,你是她的唯一靠山,我只能把她交给你,你要有良心。”
萧泓奕咬了咬牙地说道:“嬷嬷放心,我绝不会亏待公主,三日之内我一定去山庄接她。”
邢嬷嬷走了,萧泓奕心烦意乱,该怎样迎娶玲珑公主呢?他拿不定主意。他想找人商量,可是知道他和玲珑公主关系的人只有周胥、蒙三勇和许妃乐瑶。纳外室是不齿的事情,他是太子,一旦走漏了消息,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思来想去,为了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好把周胥找来商量。
周胥虽然上了年纪,却一点儿都不保守,支持先纳玲珑公主为外室,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接进宫。南宫铎的相府被充了公,里面空无一人,周胥建议把玲珑公主接进京城,先安置在相府里,让蒙三勇负责守卫,这样太子就可以秘密进出相府了。
萧泓奕采纳了周胥的建议,让内庭司把相府交给蒙三勇打理,美其名曰禁军借用。他吩咐蒙三勇把相府收拾干净,安排得力的侍卫把守,门牌也更换了,他给相府起了新名字,蓝园。
第三天是个下雪天,蓝园一切准备就绪,萧泓奕借用蓝园的马车,在蒙三勇的护卫下前往凤鸣山庄。玲珑公主这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身披斗篷站在雪中,武将军集合好了卫队,封了内殿,众人聚集在山庄的后门,静静地等候萧泓奕到来。
玲珑公主内心焦急,望眼欲穿,她不确定梁王是否能遵守诺言来接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邢嬷嬷站在身后为她撑伞,遮挡天上落下的雪花。萧泓奕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公主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邢嬷嬷回头对武将军说道:
“你们出发吧,不用等我和公主,我们在永州的白水河关隘汇合。”
武将军疑惑地问道:“我们撇下公主先走合适吗?”
邢嬷嬷不耐烦地说道:“你啰唆什么,这里还有我呢,你们先走吧,在白水河等我们,出了事我负责。”
武将军不好再说什么,号令卫队开拔,玲珑公主和邢嬷嬷目送卫队离去,渐行渐远。
萧泓奕下了马车,来到公主面前,拱手作揖说道:
“让公主久等了,刚才看到一队人马离去,是卫队走了吗?”
玲珑公主说道:“从今天起我就不再需要他们了,殿下能说到做到,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