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 风陵渡之战（2 / 2）

林燮率领骑兵在敌军中来回穿插，城里的步兵见骑兵占了先机，也出城助战，敌军大败，丢盔弃甲仓皇逃窜，梁军大胜，追击三十余里才鸣锣收兵。

林燮指挥打扫战场，统计战果，麒麟军来报，主帅谢金战死，林燮大吃一惊，急忙来到麒麟军的营地。谢金的亲兵们都在哭泣，他们已经把谢金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林燮看着面色灰白的谢金，大声问道：

“快说，谢将军是怎么受伤的？”

小北哭着说道：“我们跟随将军出击迎敌，与一个敌将拼杀，不知为什么将军突然失手被敌将刺中，我们把将军救了回来，可是将军失血过多，来不及医治就没了。”

林燮跪在谢金身边潸然泪下，又问道：“谢将军留下了什么话吗？”

小北手抹眼泪说道：“将军伤得很重，没留下话就走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酒壶说道：

“将军临走之前说过这酒，说把酒壶还给林将军。”

林燮一见酒壶，惊得目瞪口呆，接过酒壶问道：“谢将军出战之前饮酒了吗？”

小北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的，将军出击前饮了酒，他怕与敌军交战时酒壶碎了，特地交给我保管，说战后还给林将军。”

林燮懊悔地一拍大腿，泪流满面，大声说道：“兄弟呀，你不该饮酒呀，你不该拿这个酒壶呀。”

大俞的军队在遭到重创之后退兵了，风陵渡又下了一场大雪，把大战的痕迹掩盖得严严实实。麒麟军启程返回永州，林燮护送谢金的棺椁离开风陵渡，眼看着士兵们抬着棺椁上了渡船，他反复叮嘱手下将官，一定要把谢金的遗体平安送到金陵，交给谢金的父亲。

风萧萧，野茫茫，林燮站在要塞的瞭望台上向南方眺望，两眼充满血丝，望着护送谢金棺椁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从地平线上完全消失。他转身面向北方，几天前的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他万万没想到谢金年纪轻轻就殒命沙场，更没想到年轻的将军竟然因为灵珠涎而丧命。他不断地责备自己，寝食难安，怪自己大意，将盛有灵珠涎的酒壶随意放置，竟然害了同窗好友。

顺子走过来提醒他，又下雪了，纷飞的雪花模糊了视野，远方白茫茫一片，天地不分。林燮刚要走下瞭望台，忽然看到北方出现一个黑点，直奔要塞而来，他十分好奇，对顺子说道：

“北边来人了，走，下去看看。”

林燮吩咐士兵打开城门把人放进来，来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牵着马进了城。林燮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吩咐卫兵把人带过来，来人一见林燮，紧跑几步扑通跪倒，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少将军，我没把你交代的事情办好，言公子他出事了。”

林燮惊得后退两步，仔细辨认，原来是白政回来了，只见他满脸胡须，衣服脏乱，疲惫不堪。他上前扶起白政说道：

“原来是白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刚才说什么？言阙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他出了什么事？”

白政唉了一声说道：“言公子在平城冒死劝谏东海和滑国的太子，被大俞抓了，我无能为力，只好一个人跑回来报信，你托付给我的事我没有办好呀。”

林燮听了心中一痛，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同窗好友，现在又失去了义弟，顿时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