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营救元虚（1 / 2）
萧泓珺在赤焰军卫队的护送下到了永州，他在城门前久久伫立，一个卫兵说道：
“王爷，天不早了，咱们进城吧。”
萧泓珺没有说话，仰望天空，神色惨淡。
一路向北，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之中，苦心经营的复仇计划失败了，舅舅呕心沥血为他出谋划策，现在身陷囹圄，而他却成了逃兵。他感到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也许他应该在父母的坟墓前结束生命，永远和父母在一起。不过死之前他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把舅舅救出来。
无数个解救舅舅的办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可是又被他一一否定，他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再幻想有奇迹发生，唯一可行的办法是用自己把舅舅换回来，这也许就是命吧。
太阳落山，晚霞由红变暗，百鸟归巢，城头的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卫兵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王爷，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您一路上都不说话，您说句话吧。”
萧泓珺回头看了看卫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平静地说道：
“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王爷了，你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就此别过。记住，如果有人追查你们，就说是被遣散的麒麟军士兵，见过兰陵王，但是不熟悉。但愿你们此生远离战火，幸福平安。”
说完，萧泓珺打马奔向与滑国交界的白水河关隘，两个卫兵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王爷远去。
话说李笃带着任奇列逃离了翠屏谷，一路辗转进入滑国，来到滑城找到千禧公主，把金陵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公主。公主听说二叔在大梁被抓了，心急如焚，赶忙派人去大俞通知父皇，让父皇集结军队，准备与大梁开战。
李笃完成了护送任奇列的任务，休息了两天之后向任奇列和公主告别，准备返回大梁，他要去找萧泓珺，他不能离开旧主，而此时萧泓珺却意外地出现在滑城。
任奇列一见萧泓珺就追问道：“表哥，二叔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萧泓珺沉痛地说道：“我们的兵力太少了，没能救出舅舅，所以我回来与你们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营救舅舅。”
李笃问道：“麒麟军怎么样了？与赤焰军对阵了吗？”
萧泓珺说道：“复仇计划已经失败，我不能再让麒麟军做无谓的牺牲，不能让梁人自相残杀。”
李笃叹息一声说道：“也好，公子仁心，无论结局如何，你能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任奇列轻蔑地说道：“表哥，你放弃了营救二叔，随随便便丢弃了上万人马，自己逃跑回来了是吗？你太无能了，为了你玄将军死了，二叔也折进去了，你还有脸回来？”
千禧公主说道：“弟弟不得无理，二叔出了事，表哥心里和我们一样着急难过，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想办法营救二叔。”
任奇列撇撇嘴生气地说道：“萧大公子，难为你千里迢迢逃回来还想着二叔，那你就赶快想个办法吧，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萧泓珺说道：“弟弟说得对，是我无能，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我已经想好了营救舅舅的办法，我们可以与大梁做交换，用我把舅舅换回来。”
李笃急忙地说道：“大公子不可，你这是去送死。”
萧泓珺说道：“我考虑了很久，用我交换舅舅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大梁那边死了武陵王和皇子皇妃，不会轻易放过舅舅，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让我来收尾吧，我命该如此。”
千禧公主说道：“解救二叔的办法不止一个，先不忙着做决定，我已经把金陵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皇，听父皇安排吧。表哥旅途劳顿，好好休息几日，然后我们一起回大俞，与父皇商量如何营救二叔。”
萧泓奕荣升为太子，迁居东宫，执掌朝政，可是金陵城里暗潮涌动，人心惶惶，皇后派的官员们阳奉阴违，四处掣肘，萧泓奕顾忌朝堂和睦，只能隐忍。为了京城的安全，他让林燮率领赤焰军驻扎九安山，离京城不远不近，可以随时进京勤王。
林燮每隔几日就进京参政，显示新太子的实力，同时打理自己的府邸，准备迎接母亲和妻子进京。萧泓奕把梁王府送给了他，改名林府，虽然朝中有人说闲话，可是萧泓奕态度坚决，还张罗着给林燮加官晋爵。林燮按照萧泓奕的指示派卫队去荆州接家人来京，乐瑶住进了林府，言穗也回到了言府。
自从梁王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言素认为大功告成，高高兴兴地从太医院回到言府，还专门到林府向义子林燮表示祝贺，唯一让他尴尬的是林府比言府还要气派，林燮也觉着很难为情，无奈萧泓奕坚持如此。
这天朝会过后萧泓奕召集林燮、周胥和夏江讨论当前局势，礼部尚书陈伯求匆匆来见，说大俞派来了使者，坚持要见太子殿下。萧泓奕马上想到了老道元虚，大俞来人一定是为了元虚。
萧泓奕让陈尚书把大俞的使臣带到武英殿见面，大俞使臣干脆利索地提出用黄河以北的一块土地交换特诺。萧泓奕听了一头雾水，不知道特诺是谁，陈尚书解释说老道元虚原名叫特诺，是大俞皇上的弟弟，封束日侯。萧泓奕恍然大悟，轻蔑地说道：
“我大梁幅员辽阔，不缺土地，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与我大梁作对没有好下场。元虚作恶多端，害死了我大梁的亲王、皇子、皇妃，想救他是痴心妄想，我要在中元节拿他祭奠亡灵，陈尚书送客吧，休要再提此事。”
陈尚书送大俞使臣回四方馆，使臣拉住他说道：
“陈大人，你们的太子殿下不谙外交，为了出气而杀束日侯，实在对两国不利，恐怕会引发战火。我知道你们这里刚刚发生了储君之争，新太子急于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个时候激化你我两国之间的矛盾，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还望陈大人进言太子殿下，晓以利害。”
陈伯求皱着眉头说道：“西门番大人，太子殿下今天能在武英殿接见你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我两国没有邦交，恕我帮不了你。”
西门番赶忙说道：“陈大人先不忙着拒绝，邦交是商谈出来的，如今我国有求于贵国，提出了交换条件，如果不行可以再谈吗。陈大人深谙外交，当以社稷为先，你我要为本国的百姓着想才是，还望陈大人多尽一份力，拜托了。”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伯求让对方不必多礼，说道：“我理解西门大人所言，可是此事着实不易，先不说你们的侯爷在大梁犯下了滔天罪行，单论交换，你们也要有足够的诚意才行。你们提出用黄河北岸的一块土地交换术日侯，我对这块土地有所耳闻，地域不小，可是无一丁一畜，还时常发洪水，我大梁要来何用？要想说服太子殿下网开一面，一定要有更诱人的条件才行。”
西门番献媚似地说道：“陈大人说得极是，外交需要谈判，交换也需要谈判，我还有许多话想对陈大人讲，请陈大人赏光，咱们一同晚餐如何？”
陈伯求怀疑地看着西门番说道：“你无非是想从我这里试探大梁的底线，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新太子的秉性一无所知，你找我谈话意义不大，我很想帮你，可是我在新太子面前说不上话。”
西门番忽然说道：“听说陈大人与国舅爷言大人是亲戚，言大人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岳父，能否请陈大人疏通一下让我见见言大人呢？你放心，我们只谈国事，没有私利。你我两国和则两利，破则两败，在下实在不愿意看到两国交兵、生灵涂炭，还望陈大人相助。”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伯求扶起西门番说道：“既然西门大人如此诚恳，我当尽力。这样吧，我这就去见言大人，把你的意思讲给他听，言大人见不见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西门番拱手说道：“多谢陈大人，无论言大人是否愿意见我，在下都会在尚清斋设宴，恭候二位大人光临，以表诚意。”
陈伯求来到言府，把大俞使臣的话带给言素，言素爽快地答应了，欣然前往尚清斋赴宴，他要亲自与西门番谈判释放束日侯的条件。陈伯求忧心忡忡，在太子殿下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外国使臣谈判，不但逾矩，还有里通外国的嫌疑。言素则不以为然，认为太子缺乏外交经验，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为了江山社稷。
晚宴结束，言素让陈伯求把谈判的结果汇报给太子，可是陈伯求害怕承担责任，不愿意单独面见太子，第二天硬拉着言素一同来到东宫。
萧泓奕听了谈判结果，十分不爽，说道：“老道害死了我们这么多人，怎能一放了之？你让我如何面对亲族？等父皇醒了，知道如此结果，气也气死了。”
言素说道：“殿下，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你刚坐上储君之位，稳定局势最为重要。皇后娘娘拒绝承认殿下为新太子，朝堂上一半的官员三心二意，齐州和泸州的局势也不稳定，如果永州方面再与大俞燃起战火，恐怕全国会陷入混乱。我看大俞开出的条件可以接受，首先，他们愿意把永州北面的风陵渡划归大梁，这样永州就多了一道屏障，北境会更加安全。其次，他们提出用萧泓珺交换束日侯，一人换一人，我们也不吃亏。皇后娘娘恨萧泓珺入骨，抓住了萧泓珺有助于皇后娘娘回心转意，一旦皇后娘娘答应回宫，就等于承认了殿下的储君之位，殿下就可以踏踏实实地掌控朝堂了。到那时天下太平，殿下顺利继承江山社稷，这才是殿下想要的，不是吗？”
萧泓奕非常不情愿，他犹豫了许久，思虑再三，最后答应了大俞的交换条件，说道：“那好吧，让大俞先撤离风陵渡，等我们的人接手风陵渡之后再交换人质。”
陈伯求说道：“大俞把人质交换的地点选在与滑国交界的白水河关隘，谁去具体负责？”
萧泓奕想了想说道：“让悬镜司具体负责，一定要确保人质交换万无一失。”
言素说道：“殿下，我们与大俞敌对多年，必须要提高警惕，这次兵变重创了麒麟军，麒麟军的战力下降，军心不稳，一旦大俞反悔，恐怕风陵渡会得而复失。赤焰军已经在九安山休整了一段时间，目前金陵四周安定，我看应该把赤焰军调到永州接手风陵渡，赤焰军北上还有利于重整麒麟军，收服军心。”
萧泓奕说道：“赤焰军的将士大部分是荆州人，如果调去永州前线，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呢？有没有别的办法加强永州的军力呢？”
言素说道：“实话告诉殿下，现在的麒麟军就像一堆火药，里面有些人仍然忠于旧主，与朝廷离心离德，必须彻底整肃才行，不然后患无穷。兵部任命谢大人的公子谢金暂时统领麒麟军，谢金畏手畏脚，不敢大力整肃，正面临重重困难。把赤焰军调到风陵渡，不但能震慑那些不忠之人，对整肃麒麟军也有很大帮助。”
萧泓奕说道：“那好吧，如此说来，只能让赤焰军北上接管风陵渡了。”其实他很不愿意让林燮离开京城，他打算在中秋节迎娶乐瑶，大舅哥应该出席婚礼才是，可是林燮一旦去了永州，就不能参加婚礼了。一边是国事一边是私事，此番取舍让他心情压抑，不知道如何对林燮开口。
夏江接到太子的旨意，准备押送元虚去永州。元虚被捕之后没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而是一直羁押在赤焰军军部，夏江到九安山赤焰军大营找林燮交接人犯，谁知元虚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归还他的私人物品，不然就不走。夏江无奈，让元虚列了一个清单，然后与林燮一同返回京城。老道的私人物品都存放在被查封的宝通商社里，夏江和林燮来到宝通商社，让京兆尹府的衙役撕掉封条，开了锁，进去查找。
夏江按照清单一件一件寻找老道的私人物品，都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些类似皇历的书本，林林总总装了一个大包裹。临出门时林燮被挂在墙上的鞭子吸引住了，这条鞭子很漂亮，他不知道鞭子的来历，只记得自己还欠晋阳公主一条鞭子，于是从墙上取下鞭子，准备送给晋阳公主。
林燮回到林府，与妹妹和任静告别，他已经接到了太子殿下的指令，即刻率领赤焰军北上接管风陵渡。乐瑶忙碌起来，她要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为哥哥送行。
乐瑶和任静在后厨里忙活，林燮无事可做，干脆拿起扫帚打扫庭院。林府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晋阳公主闯了进来，大声喊道：“乐瑶姐，我来了。”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向后花园。
林燮愣住了，十三对林燮说道：“二哥，那是晋阳公主，经常来后花园练鞭，你平时不在府里，所以不知道。”
林燮乐了，扔下扫把，跑进屋里取出鞭子，来到后花园。
萧溱潆开始练鞭，一招一式认认真真，旁若无人，林燮来了也不理会。林燮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她练鞭，丫鬟送来茶水。
溱潆练累了歇息，坐下喝茶，皱着眉头对林燮说道：“林将军回来了，我在这里练鞭你不会介意吧？”
林燮说道：“不介意，这里本来就属于太子殿下，我只是借住而已。”
溱潆擦了擦汗说道：“不是吧，我哥说已经把王府送给你了，地契都变更了，还让我以后不要过来打扰。可是这里最安静，也宽敞，我还是习惯来这里练鞭。”
林燮说道：“公主喜欢就好，欢迎公主常来。”
溱潆斜着眼睛看着林燮说道：“我来这里很多次了，都没看到你，乐瑶姐说你住军营，今天怎么有空儿看我练鞭？是想和我对练吗？”
林燮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是，我今天恰好进城，看到公主练鞭，想起我还欠公主一样东西。”
公主好奇地问道：“你欠我什么东西？”
林燮站起身，把盘好的鞭子递给溱潆，说道：“上次我练鞭失手毁了公主的鞭子，应该赔偿公主。”
溱潆眼前一亮，接过鞭子抖开一看，不禁问道：“这条鞭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林燮说道：“公主见过这条鞭子吗？这是赤焰军罚没的物品，我看它漂亮，质地也好，就拿来送给公主。”
溱潆说道：“我见过这条鞭子，这是泓珺大哥的鞭子，听说泓珺大哥反叛了，半路劫杀泓麒大哥，他的东西我能要吗？”
林燮惊讶地说道：“这是兰陵王的鞭子吗？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可惜他出了事，已经离开了大梁，我猜他不会介意公主拥有这条鞭子，你就收下吧。”
溱潆高兴地抬手甩了几个响鞭，忽然收住笑容，噘着嘴说道：“我哥说泓珺大哥意图谋反，恨他背叛大梁，我哥也恨泓麒大哥，说泓麒大哥使用阴谋诡计，害得他失去了监国权力。后来泓珺大哥又伤了泓麒大哥，他们三个人你恨我，我恨他，他恨你，兄弟之间反目成仇，真是的。”
林燮尴尬地说道：“是呀，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我相信亲情总能战胜仇恨，大家终归是一家人。”
溱潆收起鞭子，忧郁地说道：“我在宝通商社第一次见到这条鞭子就特别喜欢，总想把它弄到手，可是现在拿在手里却不开心。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哥哥当了太子之后就很少见面了，母后也没回宫，父皇在养病，后宫都快变成冷宫了。”
林燮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安慰公主，乐瑶这时走进花园招呼道：“哥，公主，吃饭了。”
溱潆瞪大眼睛问道：“吃饭？你们吃的是什么饭？午时早过了，难道你们现在才吃午饭吗？”
乐瑶说道：“我哥今天好不容易回家看看，过会儿就要走了，去永州戍边，我特地为他加了一餐饭，为他送行。”
林燮说道：“如果公主不嫌弃，就一起用饭吧。”
溱潆说道：“那好吧，是我哥派你驻守永州吗？难道你不参加我哥和乐瑶姐的婚礼了吗？”
几个人围在一起用餐，乐瑶这次很用心烧菜，溱潆不住口地夸赞，几个人边吃边唠嗑，都为林燮远赴永州感到惋惜，母亲和妻子即将来到金陵，可是他们夫妻还是不能团聚。
饭到尾声，夏江突然背着一个大包裹来到林府，说需要任静帮忙。林燮招呼他坐下吃饭，夏江胡乱吃了几口，迫不及待地把元虚的东西从包裹里取出来摆在地上，让任静帮忙辨认这些是什么东西。
任静好奇地打量这些瓶瓶罐罐，把它们一一打开，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然后说道：
“看来这个老道是个真术士，我只能辨认其中的几样东西。这个罐子里装的是绞肠杀，就是泓奕大哥中的那个毒，我爹活着的时候见过，就是这种淡红色的粉末。”
“这个瓷瓶里装的是绞肠杀的解药，和我配制的解药差不多。这个罐子里装的是另外一种毒药，闻起来像是蛇毒，其他瓶子里装的是一些药粉，有伤药和止血药，不过不能完全肯定。”
夏江拿起绞肠杀的罐子瞧了瞧，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又拿起解药瓶子闻了闻，说道：
“任姑娘，怎样才能让解药失效呢？”
任静说道：“你想干什么？这种解药很难配制，如果没有解药，中毒的人就倒霉了，你不如留着解药，毁了绞肠杀。”
夏江说道：“嗯，姑娘说得对，怎样才能把它们都毁了还看不出痕迹呢？”
任静说道：“毒药和解药是以毒攻毒，你只要把他们混在一起就都失效了，而且看不出任何变化。”
夏江说道：“多谢姑娘，我们必须毁了这些东西，不能让老道拿它们再去害人。”
任静问道：“难道你们要放了老道吗？为什么要放了他呢？如果不想让他再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永远关在牢里。”
夏江说道：“这个老道是大俞皇上的弟弟，大俞想救他回去，专门派来使臣谈判，情愿割让一座边境关隘给我们，然后再以人质交换的方式把老道换回去，太子殿下同意了。”
任静说道：“那你毁了这些东西也没用，老道可以配制新的毒药，你挡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