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棺（4）（1 / 1）

小高触电似的缩回手，额头上冷汗直冒。如果白色粉未里藏有暗器或毒物，若非张一诚出手拦阻，他已然中招。

“先用匕首试试。”张一诚说。

小高拔出匕首，用刀尖缓缓地在棺里的粉末中游走，逐渐向下增加深度。这么一划拉，白色粉末里的须发和骨骸纷纷被挑了上来。我注意到，骨骸都是人的下体的，没有上半身的，也不见头盖骨。

我心里牵挂着在途中照顾老瘦的洪小虹，双耳时刻注意倾听枪声，当然我并不希望她需要开枪报讯。我意外地听见了另外的声音，低微的“嚓嚓……”声。等小高用匕首在黑棺里搜寻结束，我问：“有‘嚓嚓’声在响，你们有听到吗？”

小高惊得双目齐张，如同两只大灯泡，额头上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刚才全神贯注地搜查黑棺里的白粉，没有听见很正常。不能说他胆小，在他划拉白色粉未之际有异响，说明里面可能暗藏有机关，他是在危险的边缘行走。

我说：“我试着辨别，像是从我们来的那个山洞传来的，又像是从白蛇进去的山洞传来的。”

白蛇逃走的方向与我们来的方向几乎成一条直线。声音究竟是从哪边传来，我实在是拿不准。

张一诚说：“我们仔细找找，看看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我们正准备分散搜索，却见有电筒的光束射来，穿过洞里的黑暗，影在石壁上。光束来处，正是我们进入这个洞穴的隧道。三人立即隐蔽，迅速按灭了手中的电筒和额头上的矿灯。黑暗中，我感觉到，张一诚和小高已经拔出了手枪。

等候了片刻，一支亮着的手电进入洞里，电筒光照在来人前进的道路上。我们看不清来人的相貌，甚至判断不出进来了几个人。我估计是洪小虹和老瘦，正要现身相迎，被小高按住身子。他伸指在嘴啸叫两声，来人立即回应以啸声。我们重新按亮电筒和矿灯，迎接洪小虹和老瘦。后来我才知道，本来昏迷的老瘦并没有那么快苏醒，是洪小虹等得不耐烦，急中生智，想出办法，用冷水把他泼醒了。

五人攀上高台，老瘦瞧见棺盖已经打开，急切地问：“明器呢，我看看，值不值钱？”

言语过于直白，实在不妥。小高瞪了老瘦一眼，道：“看吧。”

哪里有什么值钱的明器？老瘦根本没想到黑棺内会是空的，以为东西已经被我们掏出，追问：“在哪？”

小高伸出匕首指指棺里，说：“都在这里。”

望着须发和骸骨，老瘦僵住了，太难以置信，黑棺里会一件明器都没有。

我在琢磨黑棺里的白色粉末。洪小虹暼了一眼，说：“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线？！”

小高十分惊讶，道：“什么麻线？！这是死者的头发和胡子。”

张一诚点点头，认可洪小虹的判断，说：“谁会有这么头发、胡须？----半个棺材！”

一团团白色的麻线堆满了黑棺的底部，我们刚才竟然疏忽了。张一诚伸手向小高索来匕首，挑出一团麻线，放在棺盖上，凑近了仔细察看。

老瘦想帮小高争回面子，说：“麻线是黄色的，这些是白色的，怎么可能是麻线？如果不是头发、胡须，就是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