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指纹指向林芳(2 / 2)
“好了,你们都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去抓捕林芳。”喻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刘克,语气缓和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朝兄弟们发火,更不应该责骂他们,即使自己心里有怨气,也不应该撒在兄弟们头上,他们都是多么好的同志啊。
去年,周绍义的妻子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就是因为他抛家不顾,以队为家,没有时间照顾她和孩子,让他们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吗?可他周绍义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影响工作,反而死心塌地、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这么坚强,这么优秀的同志,偶然喝多了酒,值得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求全责备吗?
再说刘克吧,他家在郊县农村,自从几年前分配到刑警大队之后,一年都难得有时间回家去看看父母,爷爷奶奶。如今也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可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是他缺胳膊少腿,是他耳聋眼瞎,长得没别人帅,还是他家庭条件比别人差?都不是。主要原因就是他是个刑警,成天在外奔波劳累,没有时间陪女孩子花前月下。想到这些,喻刚只觉得喉头发涩。
林芳的家在dc区淮海路七十八号。这一带都是典型的三四十年代的建筑,青一色的木质结构,街道也很狭窄,两旁耸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浓密的枝叶将整条马路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夜已经很深,整条街道都静谧得怕人。
喻刚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吉普车停在离七十八号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下车后,他们直奔七十八号。刘克上前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鼓皮似的木门,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亮起灯,随即门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谁敲门啊?”
又过了一会,木门才“吱呀”着打开来,一位年老色衰的妇女出现在侦查员们面前。
喻刚和周绍义因为之前办过林芳的案子,所以对她家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眼前的半老徐娘就是林芳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就在几年前,她还是风月场上的风云人物,只是这几年人老珠黄了,才慢慢的收了手。林芳就是在她的影响和调教下,一步步地走向堕落的,这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芳在不在家里?”人的思想意识支配着语言和行动,因为了解老妇人不光彩的过去,所以喻刚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甚至是厌恶。
“在在在,她晚上八点多钟就回家了,她住在楼上。”老妇人逐个打量着喻刚等人,怯怯生生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警察办案。”喻刚一边说,一边朝身旁的凤云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行上楼。
凤云敲了好半天门,里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喻刚情知不妙,连忙上前用身体撞开房门。
灯光下,林芳赤裸裸地仰躺在床上,只有面部被一条枕巾遮盖着。凤云吓得一声尖叫,连忙转过身去,喻刚等人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刘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揭开林芳面部的枕巾,只见她漂亮的脸蛋痛苦的扭曲变形,丰腴圆润的脖颈有两道深深的血痕,显然,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周绍义,你立刻去把法医老邹和技术员接过来。”周绍义刚要转身下楼去,喻刚又补充道:“记得开一张搜查证。”
后一步上楼的老妇人一见女儿林芳死在床上,干嚎着就要往里闯,被刘克一把拦住。她哭林芳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悲痛、多伤心,而是因为林芳一死,她今后的财路就断了。
房间不大,只有十二、三个平方,里面陈设也非常简单,但梳妆台上摆着的化妆品却不少,什么法国香水,德国的护发香波,美国的唇膏,英国的粉饼,日本的眉笔,应有尽有。一张双人席梦思床搁在最里面,窗帘是墨绿色的,已被掀到一边,从窗口往外可以看到树丛中依稀透进来的路灯光,还有一根几乎伸进窗内的粗大的梧桐树枝。喻刚仔细地打量完这一切后走出房间,对还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干嚎却并无一滴眼泪的老妇人道:“你女儿晚上回家时,是不是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是的,是的,是有个男人跟着她一起上楼的。”老妇人装模作样地用手巾擦着眼晴说:“她经常带男人回家的,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你知道那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喻刚问。
“我没看到男人离开,我一直睡在一楼,如果他打房门出去,我不可能不知道的。”老妇人答。
“嗯……”喻刚不自觉地点着头,问道:“你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和衣着什么的吗?”
“我的眼睛早就不太管用了,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特别是到了晚上。”
“以前你见过那个男人没有?”
“不记得见过没有。”
一问一答之间,周绍义已将老邹和技术员接来了。喻刚见从老妇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返回屋里,开始给老邹和技术员布置起任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