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嫌疑人神秘失踪(2 / 2)
在喻刚问话的时候,刘克对曾刚勇的床铺进行了检查,结果在枕头底下找到几封书信,都是韩秀英写给他的。刘克一一拆开书信,里面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情呀爱什么的,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曾刚勇跑到哪儿去了呢?是失踪了吗?打给他电话的是谁?他与青铜鼎的失窃有何关系?如果有关系,其中又充当着什么角色?他与陈超是不是一伙的?难解之谜越来越多。
离开建筑工地,喻刚让周绍义和刘克去一趟电信局,查查打给曾刚勇的那个电话相关的情况,他则独自去了老邹的家,他打算实地了解一下老邹家的情况,解开他心中那个结。
老邹的家位于老城区岳飞街。房子应该是解放以前就有了的老旧建筑,与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比起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难怪市民们都把这一带称之为棚户区或贫民窟。在一位老妇人的指点下,喻刚敲响了一扇上面的朱漆已变成褐黑色,且已大面积剥落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满脸皱纹,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她用力扯着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喻刚:“同志,你找人吗?”声音显得有点嘶哑和苍老。
“请问你是桂大嫂吧?”来之前,喻刚简单的做了一下功课,弄清了老邹家的基本情况,“我是老邹的同事,刚好办完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啊,快进屋。”桂大嫂听说来人是老邹的同事,立即热情起来,憔悴、苍老的脸上漾起一丝笑容。
喻刚进到屋子里,顺手把刚买的一大兜水果、牛奶、点心什么的递给桂大嫂。
桂大嫂不好意思地推让了一番,“你来坐坐就行了,怎么还买了这么一大堆东西?”
大概是被两边的高楼遮住了阳光的缘故,房子里的光线十分暗淡,地面也有些潮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使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队里的同志已经把老邹的情况告诉你了吧?”喻刚边问,边打量起房子里的陈设。
房子显得很拥挤,总共不到二十个平方,除了一张大床外,还有两只老式立柜,一只五屉柜,一张已十分陈旧的条桌和一张老古董式的八仙桌,几只长櫈、椅子,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的。进门的地方有一间小厨房,没有卫生间,另有一间暗楼。
“家里就只有这个条件,要是多来上几个客人,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桂大嫂苦涩地笑笑,将一杯白开水递给喻刚。
“你去看过老邹了吗?”喻刚关切地问道:“他好些没有?”
“精神好多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桂大嫂欲言又止,想了想,接着说道:“只是体质不太好。”
“他是不是经常去……去献血?”
卖字到了嘴边,被喻刚生生的咽了回去,改成了献字。
“有什么办法,家里有五张口,三个孩子还要上学,就靠他一个人拿工资。”说着说着,桂大嫂抹起了眼泪,“我至今还是个临时工,有一天没一天地干着,一个月下来拿不了几个钱。”
见桂大嫂哭了,喻刚的眼泪也开始在眼里打转。
“老邹怎么从来不找单位申请困难补助?”话一出口,喻刚立即后悔这话问得多余。他知道老邹的秉性和脾气,他即使再苦再难,也不愿向国家向组织伸手去要。
“老邹经常对我说,自己是个党员,是公安干警,家里虽然穷,但国家现在也不富裕,党员应该带头体谅国家的困难,为国分忧。”桂大嫂哽咽着:“他又不像别人来得活,捞点外快什么的,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他就时不时地去献血,结果身体越来越差,直到去年有一次他也是在家里晕倒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出了实情。”
亲眼目睹了老邹家的境况,联想起老邹平时的所作所为,喻刚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奶。
乘着桂大嫂进厨房准备给喻刚做饭的当儿,喻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刚发的一个月的工资,悄悄地塞到五屉柜子里,然后便来到厨房向桂大嫂告辞。
桂大嫂极力挽留喻刚吃了午饭再走,被喻刚婉言谢绝了。
离开老邹家,喻刚直接回了刑警大队,他刚一进办公室,内勤凤云就跟了进来。
“队长!”凤云站在门口怯怯地喊道。
“有事吗?”喻刚听出是凤云的声音,便没有回头。
“没有。”凤云低声道。说完,转身欲走,却又收住脚步,“上午,桑绿给你打电话了,她说今晚在中心剧院有她的一场演出,让你八点钟准时去看。”
“好的,谢谢你。”喻刚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凤云艾怨的目光。
凤云站在那儿,两片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几天来,喻刚的心里够苦够闷的了,人也够困够累的了,他真想蒙起头来,好好地大睡一觉,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