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挑衅（1 / 2）

戚夫人见王后迟迟没反应，迟迟不让她落座，心中难免恼怒，又觉得有些尴尬，可碍于王后的威严，又不敢发作，只得忍耐着，保持着微笑。

要不是兴王非要她拜见王后娘娘，她可不愿屈尊来见这种女人，更不愿与这位年老色衰的王后娘娘虚以委蛇。

就在戚夫人心怀怨愤，忍耐到极限之限。

慕容芷这才微垂眼帘，遮挡住眼底的探究，随即笑吟吟地开口：“原来是戚夫人啊！戚夫人快坐。”

慕容芷的语调温柔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凌厉和压迫，就像是寻常的寒暄交谈。

闻言，戚夫人僵硬着脸，强扯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谢王后娘娘。”

慕容芷含笑点头：“早就听闻戚妹妹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戚夫人听了，收回了要跽坐下去的姿势，重新福了福身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勉强维持着完美的假笑：“王后娘娘谬赞，臣妾愧不敢当。”

说罢，便不管不顾地跽坐了下去。

薄夫人见了，眉心略蹙，暗道：王后娘娘夸赞，这戚氏居然一点也不谦虚，一个夫人的风头，哪能略过王后娘娘，但凡聪明一点，也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要放低姿态，恭维王后娘娘几句吗？还愧不敢当，又摆出那么一副高傲的模样，这宫里以后恐怕是有得热闹了。

“哪里会谬赞？本宫说的都是实话。”慕容芷笑盈盈地望向戚懿，声音清冷而悦耳，如珠玉相撞。

戚懿闻言，美眸闪了闪，嘴角浮现一抹娇艳的笑，看起来很是愉悦：“王后娘娘所言甚是，兴王也常说臣妾有倾城之姿呢！”

说着，戚懿抬手拂过自己鬓边的碎发，神情间带着无尽的风情，目光似水地扫过了上首的慕容芷。

你一个容颜渐老的女人，即使身着华丽的凤服、上着精致的妆容，也难掩你那已经逐渐松弛的皮肤，和你那逐渐露出疲态的脸蛋……

你哪里能及得上我万分之一的美貌？

兴王就是这么说了，气不死你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戚懿勾唇，笑意愈浓。

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众人皆神情各异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芷。

薄夫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戚懿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挑衅王后娘娘啊！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

春美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期待着瞧王后娘娘暴跳如雷的场景。

而慕容芷却好整以暇，依旧淡定自若地望着戚懿，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哦？兴王说的？”

戚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了怔，旋即点头浅笑盈盈地答道：“自然，兴王每每说起臣妾的绝世容颜，总要感叹良久。”

慕容芷闻言，笑容深了三分：“那还真叫本宫有些意外了。”

其实，在敌营她就已经听说了柳枫很宠爱戚夫人，说与没说那些话又如何？

她也知道，柳枫不可能一直只在明光殿的，只要柳枫心中还有她的一丝位置，她就满足了。

在归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求与柳枫夫妻恩爱，只求与柳枫夫妻和睦，并守好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奢求了，别的，她不敢太贪心。

只要这些夫人、美人不招惹她，她也乐得相安无事，否则，她定会千倍万倍反击回去。

思及此，她挑了挑眉梢，饶有兴味地望了望戚懿，忽而嫣然一笑，语调轻缓优雅地继续道：“只是啊！这女人不光得要有美貌，还得要有脑子呀！否则，那美貌就是空有其表，花瓶而已，戚夫人，你说是与不是？”

这番话说得极为婉转，却话里带刺，讽意满满，尤其是最后一句，颇具杀伤力。

这女人，竟敢讽刺她没有脑子，还问她是与不是，简直岂有此理。

戚懿脸色铁青，心头火起，却又不敢发作半分，毕竟慕容芷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就算她有再多的不甘，此刻也必须咽下。

想到这里，戚懿咬紧牙关，手指捏紧了衣袖，努力克制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焰，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稳。

她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敷衍地应付道：“王后娘娘说得对，臣妾受教了。”

慕容芷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戚懿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她既然不给自己脸面，自己又何必给她好脸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