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信笺(1 / 2)
发现医生时,仍是在那个浴室。
胡略略第一个发现了他,他却在酒精的麻痹下竟把她认成了自己的女友。
“娜娜,你为什么要骗我?”他醉倒在地上,在睁开眼看见她时,一抹惊喜从悲伤的眼神中掠出,忙不迭地从满地的空酒瓶间“哐当哐当”爬了过去,抱住刚刚迈进来的一双大长腿,带着某种难舍和痴迷,哭得伤心欲绝。
胡略略抖了抖腿,试图把那双抱着自己的湿漉漉的大手赶走,可是他却越抱越紧。
“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很快我就成功了,明明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从一开始都在利用我?”满脸泪水和鼻涕糊涂纵横在一起,医生竟然失态到不顾昔日斯文形象,他所遇见的该是多么绝望和悲哀啊!
胡略略从那张颓废的面孔深深望去,那个久远而悲伤的爱情故事随即进入眼帘,使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自己真有那种洞穿人心的能力。
那个格外阴沉的黄昏,一艘月都军舰隐形于云海,闪电般穿梭至地都,将在南城昱廷诊所看病的所有病人悉数接入舱室,在那里进行了严格的体检后,在秘密远离地都前,一个冷面的月都军人将一封密信转交给了医生。
早有准备收到密信的医生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冷芒刺入双目,搛起信笺的双手在刺疼的心脏的起伏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为了拯救女友,他不得不接二连三地昧着良心将月都交给的毁灭性计划进行到底。
时光倒转到大跃迁的那一天,作为世界首富排行榜前十的肖家也很荣幸地在跃迁榜上赫赫有名,他们一家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踏上了那荣耀的阶梯。
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唯一的女儿会对人群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落魄男人依依不舍,为了跃迁顺利,肖父不得不使出缓兵之计,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医生安排了南城的一处住所——也就是现在用他和女友之名共同命名的“昱廷诊所”,并承诺到了月都后一定再想办法帮助医生跃迁,让二人不再受分离之苦。
可是这一别堪比牛郎和织女的一年一会更加煎熬,他只能等来一年一次的密信,而每一次密信所倾吐的思恋之情也不过寥寥几句而已,更多的则是在诉说女友如何被月都胁迫,不得不让他想办法让地都人染上疾病,就算是误诊或者误药,也要不惜代价摧毁那些地都人的意志,否则他深爱的人将会得到他想象不到的惩罚,甚至是生命危险。
为了方便里应外合,第一次接受任务的医生忍痛被传信的军人用滚烫的印章在胸膛之上戳下一个火焰一样的标记,从此医生被迫成为月都高级奸细。
那种烙铁烫在肌肤之上的痛彻心扉就像现在他对死亡深深的渴望,同样的痛却因为不一样的爱和恨。曾经他渴盼着她,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的爱,到现在却是一种被辜负、被玩弄过后一心求死的绝望。
胡略略从那张落在酒污里残缺的信笺看去,那是一页月都军用信笺,上面写着的便是交给医生最后的任务,虽然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但胡略略还是看出来了丢失的那部分的大致内容——制造毒气,毁灭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