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纳冥河畔（2 / 2）

女子撇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都愣住了，有些无言以对：“啊，没有幽默细胞的人呢。”

这一下凌挽曌也沉默了，头上都快长出三条黑线，他完完全全摸不清眼前的这位女子，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想回家的心又强烈了几分，这在纳冥河真是，事也怪，人也怪。

很快空气凝固了下来，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了，女子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把头正了过来，没好气道：“你啊，可真是个木头啊，我现在都无法彻底确定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死去的，再说了，就算我知道，我见你也不过一面罢了，这等秘密肯定也不会轻易告知于你。不死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事情，人人都在追求着，随意传出去天下岂不要乱套。”说完女子又白了白眼，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对于如此直接的言论，凌挽曌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其实能感觉到这位女子是一位率真的人，与这种人相处压力自然而然会小很多。但是正如女子说的一样，其实凌挽曌也没期待过女子能将他不死的原因说清道明给他。也正因为他们不过才见了一面，凌挽曌内心也一直存在着戒备，所以行为举止都极其客气，生怕得罪到对方，毕竟能出现在这种是非之地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好的，此中意义我内心也明了，将才我对于自身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不明就里，所以内心生出急切之感，言行举止可能会有些轻佻。如有得罪之处，希望您海量有多担待。”

“好啦好啦，你这人是真的不会讲话，一直您来您去的，不能直接说‘希望姑娘多担待’吗，我见过客气的，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客气的，假客气什么呀？讨厌。”说完，女子轻轻飞到了凌挽曌身边，二者之间只剩下四指的距离，脸几乎都要贴到一起，四目相对着，这位女子的眼睛还扫了一扫。

就是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凌挽曌发现这位女子简直要同他一般高了，他身长九尺，该女子最起码也有八尺半，而且美的让人窒息、摄人心魄，眼睛是如此明亮而清澈，其中像是有有波光在转动着，黑眉细长，琼瑶玉鼻，嘴若含丹似樱红。皮肤更甚，白皙无暇，如瓷器般玲珑剔透。在对视的几秒中，她额上青丝垂落下来少许，搭在眼睛边上，更是绝美。这一幕直接冲击到了凌挽曌的内心。

“呐，你说，你这么客气，是不是对我能出现在这，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惧怕的。”女子的悦耳声音把凌挽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其实是很想承认的，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启齿。

然而女子又问了个问题令他更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怕我杀了你。”

这一下凌挽曌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甚至觉得，无论怎么回答女子都不会满意的，回答“是”的话，女子可能会暴怒：“什么？你觉得我是这般吗？觉得我是暴戾恣睢之辈？”

说“怎么可能”吧，她可能会说：“什么？所以你一直不拿我当一回事儿咯？”

怎么样都不行，而且在问完这个问题后，女子也一直不讲话，就一直用美眸一眼不眨地盯着凌挽曌，俨然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凌挽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说实话的话，人也许都是贪生怕死的，我也不例外。我所能掌控的东西只有我个人，外界的东西无论什么都是我不可控的，所以有害怕的情绪在所难免，而您一眼就洞察出了这点，在下很是钦佩，但是我觉得您，应该是心怀大善的，应该不会杀我。”

听完后，女子眼睛转动了一下，不知是欣喜还是在思索什么，这幅样子倒是特别古灵精怪。很快她又问道：“为什么。”

凌挽曌想再从各个方面来夸奖她一下，比如如此美丽似仙子一般，内心肯定是一尘不染。但是想了一番说辞到嘴边的时候，突然就说不出了，最后就挤出来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讲完这句话，凌挽曌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出这个答复，他甚至觉得他在讲的时候大脑都不属于自己了。

女子听完这句话也怔住了，眼睛轻瞪，凌挽曌看见之后心里暗道不妙。只是没想到女子居然展颜一笑。

“嗯，我知道了，还有，我叫夜允霜，千万不要在称呼我为您了，我很不喜欢。”

听到这句话，凌挽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下一句话又让他始料未及。

“我想知道，你在月宓帝国做皇子的时候，也经常这么频繁地说‘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