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恋人（2 / 2）

就在这时，玛丽终于回归神来，“哇!”的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逃出眼眶，冲花了她脸上的浓妆。她慌张地从柜台上翻出急救箱——一片杯瓶被她打翻在地。而后玛丽颤抖着捧过赫克托的右手，为他止血。

赫克托抬起头，与玛丽对视着，后者很快冷静下来。

“谢谢。”赫克托说，而后他摇了摇头——因为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玛丽正盯着掉在地上的枪。

确认玛丽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他转过脸，对亚瑟继续道：“我连着几天做梦梦到一个幽灵，让我把书毁了，会给我永生。不过它明显不了解我，这世界上能让我动心的只有黄金，活得久顶屁用！当然，我也好奇这书到底有什么用。毕竟，托鲍勃和这位唐大侦探的福，我发现这世界上似乎存在一些神奇的力量，比如摩根。”

“鲍勃呢？”唐问。

“你说呢？叛徒比懦夫更可恶！”

“混蛋！”唐怒道：“要说叛徒，你才是最大的叛徒！我敢肯定你的所作所为绝没有经过比利的同意。”

“比利是一只从东海岸爬来的缩头乌龟！他只会让我们出生入死，而他自己则缩在龟壳里坐享其成，这样的懦夫不配当洪水帮的首领。我才是真正的牛仔！我自幼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在西部只有枪和热血。如果不是你们搅局，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在这里和比利摊牌的。”

“你想杀比利？”佐伊惊问，比利早已洗白，但他的影响力可是纵横废城黑白两界，如果比利被杀那可是一件大事。比利如果死了意味太多势力和利益要大洗牌，废城要出大乱子的。他完全没想到赫克托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杀他？你在这里看到他的人影了？他以风头正紧为由躲起来不敢见我，这时候鬼知道窝哪个名媛的被子里呢。这种懦夫才不配脏我的手。”

“厉害！”亚瑟惊叹：“鬼话连篇的我见多了，能把做叛徒这件事表现得这么大义凛然还真是少见。知到你和比利有间隙，我本来想留你一命，让你做警长的线人对付洪水帮。但你这番理论听得我可真是毛骨悚然”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亚瑟。

听到亚瑟的话，玛丽突然向地上的枪扑去。然而警长比她更快地出枪，精准地命中玛丽，与此同时，赫克托抱着玛丽滚到吧台后。

“躲好！他们有枪！”警长接着连开数枪掩护众人，同时一脚踹倒身旁的沙发，当做掩体。

莉亚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把扑倒亚瑟，滚入沙发后。与此同时，唐端枪冲向房间另一头，与佐伊形成交叉火力。

吧台里

殷红色的液体迅速浸湿了玛丽的胸口，她挣扎着握住胸前沾满鲜血的珍珠项链，把它举到赫克托眼前：“送我这个的时候，你说过，做完银行这一票，你会陪我一起去东海岸。”

赫克托沉默了一会：“我骗了你。”

玛丽：“不，你说过，你会陪我‘一起’。”

赫克托放声大笑，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痛楚：“没错，我会一直陪着妳的，一直！”他随手抓过倒在地上的酒瓶，拔掉瓶塞，猛灌了一口，而后递到玛丽嘴边。

玛丽摇摇头，默默地凝视着赫克托，瞳孔间的光泽渐渐褪去。项链在失去力量的手臂拉扯下散落一地，一如窗外的暴雨，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