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灾（2 / 2）

“她？让她好好待在北院即可，有什么可担心的。若不是下人汇报火灾发生之时姓修的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我都要抓她过来问问了。哼！”苍幽夜向来不喜修静仪，众所周知，可苍术不清楚既然不喜，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修静仪有什么动作，何不趁机解决她或者放掉她，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米粮，还占着个院子，何必呢。

“算了，不说她了。大夫还在前厅么？我过去问问。”苍幽夜问了问管家。

“是的老爷，沈郎中还在厅堂等候。”

“嗯，走吧，术儿你也一起过来。”

苍术听闻苍幽夜唤他，他又再瞅了一眼苍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老三以前是这么纤瘦，胸肌那么突出么？

苍术不太确定，就摇摇头离开厢房。

所有人刚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苍缳就立刻睁大了眼睛。

经过了漫长的火烧炙烤，苍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惨样。可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明明在烈火中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熔化成了脓血，可再睁眼，他居然还完整地躺在床上，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是自己做了场噩梦么？不，皮肤的腥臭焦味他嗅得到，那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还是不是人？现在自己关节扭曲，皮肤粘结，说话动作都不可行。现在就剩视觉和嗅觉可用，不知道他这样算是或者还是生不如死……

身体内还是非常高热，不知是不是火毒未消，还积聚在身体里，感觉五脏六腑还在隐隐的灼痛。这种不人不鬼的情况不知要持续多久？他该感激老天爷还让他或者么？或者欣喜自己死里逃生？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不想活着，可接下来呢……自己难道就要像废物一样躺一辈子？

嘶……头好痛，胸口好重，不行了，撑不住了……苍缳挣扎不过困意，又沉沉睡去。

不知又过去多久，苍缳被侍女的声音惊醒。

“呜哇……这房间里什么味道……好难闻。”苍缳听着，心中苦笑了一下。可不是么，他这样都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腐肉散发出的味道怎么可能好闻。

“你们都下去吧。大桶水来，我帮三弟擦洗换药。”是苍墨的声音。

苍墨不知苍缳已经醒了，看着悲惨不已的苍缳，苍墨重重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书中所写洗筋伐髓之事是传言，没想到居然真的见到了。三弟啊三弟，你可真让人惊喜。”苍墨声音轻浅，苍缳相信，除了他和自己能听到外，不会再有其他人听闻。不能继续装昏迷，毕竟接下来二哥要给他擦洗换药。与其被他不知用何种方法唤醒自己，倒不如自己先醒过来。

“唔……”苍缳吃力地发出一个音节。

“三弟，你可醒了？”苍墨立刻露出关切的语气。

“唔唔……”苍缳此刻显然无法发出声音。

“你别着急，等下侍女打水过来，我帮你擦洗一下。你身上腐朽死气正在外泄。如此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你也会慢慢恢复。”苍墨回答。

腐朽死气？那时什么？他怎么听不太懂二哥的意思？难道是说他身上发出的腐肉和体内火毒气么？苍缳不理解。

苍墨似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疑惑，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侍女抬着装满水的浴桶进了们，苍墨就压下正要开口说的话。

“你们放在那里，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

“是，二少爷。”侍女们听闻，都纷纷退下。到门外后还是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为什么二公子要对三公子这么好，明明这样可怕的事完全可以交给下人的。三公子的模样实在太可怕了。

“你不必理会。都是些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苍墨看着苍缳眼珠子往门外方向张望，大抵是以为苍缳介怀被下人们嫌恶如今样貌之事，不过苍缳看向门外虽然是和丫鬟们说的话有关，可他的确在意的正是丫鬟们讨论的，为什么苍墨要对他这么好？这般为难之事也要亲力亲为。

苍墨说罢，就小心翼翼地将苍缳半抱抬起，然后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往浴桶方向走去。

苍缳已经，又连忙“啊啊啊”了几声，苍墨自是知道这人被吓到了，笑了笑，安慰了一下。你身上其实已经结痂了，现在碰水也没关系，只不过可能有些不习惯水流，你且忍忍。

说着缓缓将他放进浴桶，然后慢慢拆开他的绷带。果然如苍墨所说，苍缳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自己身上看着吓人，现下的确已经没有再流脓血了。

水流划过犹如另外一层皮肤的血痂，这种感觉很奇怪，苍墨没有任何惧怕模样，打湿了巾帕，慢慢在帮他擦洗身上的无垢。

这些泥浆模样污浊应当就是三弟洗筋伐髓后皮肤排出脏器杂质吧。看来，那传说中的仙人丹药，至少有一颗进了苍缳肚子里了。这事……恐怕大夫人他们还不知道吧。

苍墨眼睛弯了弯，真没想到，苍缳居然真的有胆量去动大夫人的东西。

只不过嘛……那融雪回春丹可只是给女子用的，男子用了到底有什么副作用……大抵现在就是苍缳现在这样了吧。看来，先生跟自己说的，还真不是凭空捏造吓唬自己的。不知他告诉自己这些，又意欲何为呢？

苍墨望了望皇城方向，眯了眯眼。总觉得其中的水，越来越浑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