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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叶凡发出驱赶松鼠的声音，把她赶离控制台。

她被叶凡满脸的无奈逗笑了，跳下操控台，向芳兰走去，大声说道：“控制系统是自动的，不要乱动按钮。”同时心灵通讯给叶凡传了一句话：‘好好学学我是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的。’

——

返回的旅途漫长而无聊。

离开盾构机后，冰凌撇断了一根控制杆做拐杖，叶凡抱着芳兰，三个人只有三条能用的腿，就这么慢悠悠往前蹭着。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停下来稍微歇一会儿。其实要硬撑着还能继续走下去，但冰凌和叶凡一致认为应该为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保存一些体力，反正现在食物饮水也还算充足，时间是最不缺的。

休息的时候，冰凌总是把叶凡赶到一边，和芳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叶凡忍不住偷偷转头看，听不清她们说的些什么，但可以看到芳兰的表情在一次次的交谈中，从逃避，到羞怯，逐渐抬起头来，最后竟然悄悄燃起了一些‘斗志’。对冰凌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迅速好转，等到重回十字路口时，两人已经像是闺蜜一般亲昵了。

这份高超的社交能力看得叶凡啧啧称奇，同时决心以后让赵紫菀离冰凌远一点，免得被她吃干抹净。休息中，他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在心灵通讯中问冰凌：‘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猜~’冰凌耸肩、坏笑。

‘又骗人说你走投无路被我包养了？’

‘不是哦。’冰凌把脑袋埋在芳兰的发丝里——她之前帮芳兰重新绑好了头发：‘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

‘我喜欢你，我也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之类之类的。’

‘屁。’叶凡不屑一顾，他绝不相信冰凌把这种话直白说出来后两人的关系还会这么融洽。

“行——不信是吧。”冰凌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遭到了挑衅之后的危险光芒，她食指一勾，挑起芳兰的下巴：“来，香一个，mua~”

芳兰羞到脸红到脖子根，但没有阻止冰凌的行为，反而带着些‘赌气’模样，稍微往上抬起下巴，方便冰凌低头深吻。

百合花香弥漫，看得叶凡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上去也能这样做？这个想法让叶凡口干舌燥，心跳不已，但他到底还有那么一丝廉耻，说不出：“放开她，让我来”这种话。

深吻后，脸颊微微泛红的冰凌昂起头来，带着胜利者的笑意，挑衅一般看向芳兰。芳兰又想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但埋到一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硬挺起了脖子，虽然满脸通红，但还是不肯低头，面对着冰凌的挑衅。

‘你绝对没说实话——至少没说全部的实话！’叶凡迅速判断出问题出现在哪：冰凌隐瞒了一些真相，导致芳兰对情况出现了误判。

‘被发现了~’冰凌也不避讳，哈哈一笑，在心灵通讯中解释道:‘我没说我们俩到底是什么状态，只说还没确定关系，我可以和她展开公平的竞争。虽然就现状来看她的魅力根本比不上我，跟我竞争完全是死路一条，不过我大人大量，可以教她怎么样去变得更有魅力，等她学成出师，还可以允许她先向你告白，反正有我存在，你也不可能选择她——看起来芳兰这孩子意外的坚强勇敢，愣是不服输，还要继续比赛。’

“比赛……”叶凡看着芳兰堵着气，要和冰凌比个高下；而冰凌从容不迫，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把芳兰戏弄得团团转。长叹一声——芳兰小笨蛋……你对面那个‘对手’可是兼任‘评委’的啊！怕是比到最后，芳兰会在感觉上像是她赢了，但实际上连她自己都要被冰凌吃干抹净，骨头渣不剩下。

研究区域一团乱，那些自杀或他杀的尸体，血腥猎奇到了难以付诸笔端的程度。区域门口地图上标记着‘秘钥收容处’，喇叭中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出现，要他们取得秘钥，打开大门。

叶凡本来只是暗自提高警惕，但等到了研究区域中心时，他停下了脚步。

一圈研究设施与工作台，围绕着中间的一个球形透明容器，容器被从外面打破，里面空无一物。文档杂乱散布，难以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还是能看出这里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实验。

‘那个声音绝对不对劲！’他给冰凌发消息：‘芳兰说这些研究者的目的是开启大门，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成功了吗？如果没成功，为什么会有那场突变？如果成功了，大门里到底出来了什么？那个声音为什么一直要我们去重新打开大门？’

‘你怀疑它是那边出来的？’

‘没错！’

冰凌沉默了许久，才继续交流：‘我们的信息不足，它可能是一个疯掉的研究员，或是一个没有疯的研究员，或是门里面出来的东西。但无论他是什么，他的目的很明确——要我们打开大门。’

‘是这样没错。’

‘所以，他自己有打开大门的需求，而没有开门的能力，他需要我们，在我们打开大门之前，他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威胁。’

‘……可以这么说。’

‘那就足够了。’

‘你就不担心打开那扇大门，通向的地方不是我们的世界？’

冰凌看着他，莫名发笑，笑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叶凡。”她问：“到底哪个世界，才算是‘我们的世界’呢？”

“你什么……”叶凡反问到一半，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冰凌不是人。

‘打开门，之后一切交给我——我倒要看看，那群发了疯的研究员到底抓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