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们是谁?(1 / 2)
不得不说,教会中的物品无论在品质质量还是做工方面都是最优质的东西。
白夕坐在镶金包银的马车里喝着新鲜的花瓣煮成的茶,面前摆着几份颜色诱人、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的水果。而看起来更加可口和精致的芙洛拉……则坐在他对面,心不在焉的思考着什么?
白夕拿起一颗鲜红的小果子塞进嘴里,可下一刻立马缩着脖子又吐了出来,两只眼睛迷城一条细缝。
酸。
不可描述的酸。那种感觉在牙齿刺破果子表皮的瞬间以比引力波的扩散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在嘴里炸开,只是些许汁水就感觉让他的每一颗牙齿都在颤抖,每一个味蕾都在口水中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红椰枣。”对面的芙洛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东西是用来刺激精神力的,不是让你当零食吃的水果。”
白夕吐着舌头一连灌了几杯茶水才让自己嘴里感觉舒服了一些。
“刺激精神力?用这玩意?”
“不然呢?需要我你来一记精神鞭笞吗?我觉得那样效果肯定会更好。起码能让你兴奋到一整夜都睡不着觉。”芙洛拉冷哼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鄙视。
白夕心中叹气,他知道芙洛拉的怨气肯定是来自于老祭司之前让她帮着自己更衣的指示。
这种要求,恐怕是任何一个略有文明层级意识、划定了男女有别界限的种族都不大可能会轻易接受的事儿吧。更何况白夕还从老祭司口中得知这位鲜嫩可口的芙洛拉竟然还是一位大公的女儿。
从小就接受别人服侍的她怎么会去服侍别人呢?——如果不是老师给了她一个精致且镶满了宝石的笔记本的话,或许她的手略微一抖一个浓缩了无尽精神怨恨的阳炎就会砸到白夕的脑袋上。
但是,同样的问题让白夕也觉得很是苦恼。——这种衣服实在是太难穿了。
整体的连体长袍外加领口、袖口以及肋下的数十颗纽扣让他疲惫不堪,如果不是芙洛拉从旁协助的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胳膊到底应该从哪个地方伸出来。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近身战斗服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件衣服竟然还能让这些贵族们玩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先制作几件合身的航空服比较靠谱。”白夕挺了挺身子,看起来略显宽松的长袍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看着渐渐远去的喷泉,白夕默默叹了口气,原本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跟老祭司交流,但对方却将他与芙洛拉一起从破碎的空间中撵了出来。
用老祭司的话来说,虽然教会在王国统治中的权重越来越大,可毕竟科顿伯爵才是千瀑森林的合法领主,是得到华尔德陛下认可的贵族。按照王国法令,任何一位魔法师想要开展活动的话,首先要向当地的领主进行报备。否则,贵族就可能以缉捕黑巫师或是术士、巫妖等等名义对魔法师发起围剿,虽然很少有贵族会这么干,而且大多都是以拉拢和利诱为主,但若是拉拢失败的话,恐怕任何一位领主都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地内生活着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
魔法师不过是贵族在嘴里敬畏的职业罢了。
“希尔先生。”威斯克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前边的路被拦住了。”
白夕有些意外,虽然他在进入索亚里亚的原生文明的时间并不上,但曾阅读了数万份档案的他却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
他们这一行是两辆马车,前边负责引路的是伯爵之前派来接他的那辆车子,而现在他们所乘坐的则是属于教堂的马车。不管哪一辆都明晃晃地打着贵族的标志,怎么会受到阻拦呢?
“下车,里面的人全部都下来。”这时一个声音伴随着砸门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咣当!
车外响起一阵撞击的动静,紧接着威斯克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教堂的马车,里面是伯爵大人宴请的客人,你们想干什么?”
“好大胆子,你敢违抗伯爵的命令。来人,把这辆车给我拆了!”
白夕看了看芙洛拉,发现对方竟然也是满脸愕然,似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领主和教会的矛盾这么严重吗?”白夕纳闷地问道。
“我,不知道啊。虽然平时老师一直不喜欢科顿伯爵,但表面上总还过得去的。”芙洛拉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按照之前摄政王推行的新政规定,当地的教会同样是参与领地管理的一方代表,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所掌握的圣光之力也不是贵族就敢随意冒犯的一个群体。
可眼下,他们所乘坐这辆代表着圣·桑托斯教堂的马车不但被阻拦,而且对方更是扬言要把这辆车子拆掉。
这是针对教堂还是在针对他?
白夕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地掉进了一个环环相扣的大麻烦里面,可是自己却又找不到这些事情的起因。
“假如……我把伯爵干掉了会怎么样呢?”白夕小声地嘀咕着。
“你那是惹祸上身。”芙洛拉在一旁愣着脸说道,显然对方的动作也让她有些恼火,只是作为一个女孩她还不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没有在王国登记注册的魔法师如果杀死贵族的话会被认为是对王权的挑战。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对抗成百上千的骑士纵队的话也可以试试。不过要是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被干掉的话,王国是不会管的,放纵手下对一名贵族挑衅就是对贵族尊严的冒犯,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引来贵族间的决斗。”
“这是你的建议?”白夕惊讶的看向芙洛拉,对方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这是在西境的话,他们全家都会被砍掉一只手臂。因为这是对阿西利亚家族的挑衅。”
芙洛拉的话让白夕若有所思,嘴里不住地咀嚼着对方的意思。
“贵族?挑衅?”
“我想我明白了。”白夕似乎一下子体会到了老祭司之前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还多次提到芙洛拉是西境大公之女的用意。
也许老祭司觉得对白夕而言,芙洛拉的身份才是最好的掩护。
“那么,虽然我是客人,不过让女生去做那些事情总归是不绅士的行为,对吧?”
白夕平复了一下呼吸,慢慢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而车厢内的芙洛拉却根本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意外。
“希尔大人。”车厢外的维克多正和对方僵持在一起,奥瓦尔的一只手则死死扼住一个人的脖子,将对方凭空地拎了起来。
看起来这个家伙就是之前砸车并叫嚣着要拆了马车的家伙。
白夕环视了周围一圈,十几个人手持着长剑和盾牌将马车牢牢地围了一圈,而之前伯爵派来接他的那辆车子却早已不知所踪,不知是自顾自地逃命去了还是有意地将他们丢在了这里。
“知道他们是谁吗?”白夕来到奥瓦尔身旁,看着这个如同小鸡一般被拎着脖子的可怜家伙。
“不知道。”奥瓦尔轻轻摇头,“他身上没有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哦!”白夕托着怪异的长调,“这么说就是流寇了?”
“这……大人?”奥瓦尔有些愣神,作为一个跟着索尔多年的老油条他又怎么会听不出白夕的意思,“这些人恐怕……”
“我知道。”白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都是伯爵派来的人吧。”白夕看了看周围,“把他放下来吧,就算真的是流寇那也要给伯爵大人留些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