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外三十里（1 / 2）

安县城外三十里，一片山林间，隐逸着一个小村庄——缪家庄！

缪家庄真的很小很小！

村里人少，男女老少，大大小小通通加一块也不过两百余人！

人少，房子也少！人少，可以耕种的土地也少！在这样战乱频频的年代，缪家庄村民们的日子过得尤为艰难。

马蹄形的小村庄中间还有一方三十余亩水面、水深只有四五米的小湖！这湖不大，名字来头却尤为响亮——龙潭！

龙潭湖！

好吧！姑且就依着村里人叫它湖吧！

龙潭湖边有一座不知何年代修建的龙王庙，在缪家庄先祖迁至此地时就已经存在。每年春夏两季丰水期会被暴涨的龙潭湖水淹没，秋冬两季枯水期才会显露出来。

“师傅，您猜猜我今天抓到什么好吃的！”

龙王庙外墙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仔细听其音色呢！还隐隐能听出其中略带变音的味道。不难想象这是一个正待长成的少年郎。

庙里一位身穿满是补丁、已看不出衣服本色却干净整洁道袍的老年道长正在擦拭着那斑驳且褪色的龙王金身。只听院外少年郎那兴奋喜悦的语气就知道这孩子今天指定是抓到什么了不得的玩意了，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视线中，少年郎双手藏在身后，蹦蹦跳跳的朝院子里奔来。干净，秀气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为师，猜今天我们能吃到一顿野山鸡了！”

少年在道长身前站定，双手依然藏在身后，一脸期颐的看着他。虽然早已经从少年跑来时带起的风中闻到一丝丝鱼腥香，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故作好奇的问道。

“不对不对，师傅您错了，再猜！”

着年岁不好，只要是能吃的，缪家庄的男女老少们早已经翻遍了周围十几里的地界。好容易才弄到今天的大鱼，少年心里的得意早已经冲破天际，见师傅没猜中不禁开怀大笑的否定道。

“那会是什么呢？是野兔？”

“不对！再猜！”

“几只山里的螃蟹？”

“还是不对！”

晚饭，在喜庆的氛围中，那只四斤重的大肥草鱼就这样消失在这一老一少的血盆大口里。

吃完最后一块鱼肉，向飞向道长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已经起身收拾桌子的少年，向飞笑了，笑的眼里都泛起涟漪。初识少年，仅仅襁褓，自己也不过而立。弹指一挥间，师徒二人一起走过十六个春秋，名为师徒，实则早已形同父子！

两人一起收拾完桌椅，一老一少坐在龙王庙的台阶上，看着漫天繁星下不知从何而来，又将去何方的云朵，隐隐约约，飘飘渺渺！

向飞宠溺的想揉揉少年的头，不知何时，襁褓中的孩子已经快赶上自己的身高了，讪讪的收回手，眼里闪动的却是欣慰。

“向儿！我们在此地已经停留了半年有余。目下，已是晚春，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场大雨，这龙王庙就被大水淹了。这几日咱们就收拾收拾离开了吧！”

少年郎名叫方向，父母是谁？家在何方？一概不知。

从他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向飞云游四方，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在任何一地方，最长待不过两季，便又会上路，漫无目的的离去。十几年下来，小方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好的。师傅！徒儿，明日去向庄子里的缪德苟缪老先生辞行！回来我们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