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王主任的到来以及假票据(1 / 2)
“嘿,我说建国,要是没太太这句话,合着我刚才任打任罚还不算,你丫还有后手等着我呢?
我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值得你这么算计?”
反正话都说开了,都是聪明人,刘建国也不再遮掩:“什么仇?夺家之仇啊。这仇难道还不够大?”听着刘建国旧事重提,傻柱当场就是脑袋一耷拉,闷声闷气起来:“嗨~还是这事啊,你这气性够大啊,过去了,过去了,柱子我知道错了!回头啊,我做两个菜,给您请罪还不成么?都街里街坊的,犯不着成死仇。”
搀扶着聋老太太,自觉有金身护体的傻柱,当即插科打诨的要揭过这件事。对此,刘建国也没当回事。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刘建国自己心里也明白。只要聋老太太不死。
这四合院里,就没有人能真的动的了傻柱。别看傻柱浑,但真要到要命的事,他不敢做的。真要是正面跟聋老太太眀刀明枪的来,刘建国自认斗不过。更不用说,这个时候口碑风评还是一个人成长的一部分。他刘建国要是真的对着傻柱往死里整。那些街坊四邻,以后就算当着刘建国的面不说,背后也能戳他脊梁骨。根据多年的生活经验,刘建国清楚的知道,人言可畏,人言可杀人的道理。
说的多了,一旁的聋老太太似乎是听不下去,瞥了一眼傻柱,开口接话:“行了柱子,这件事建国没往心里去。你啊,是个浑的,以后啊,遇到想不开的事,多问问建国。别成天没脑子的,就想上去打人。以前小,不懂事就算了。现在都多大了?二十七了,毛三十了!还挥着拳头上去?知道的说上一句你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旧时代的恶霸,专门干不当人的事呢!”
听到聋老太太这么说,饶是以傻柱的厚脸皮,也难免有些羞赧:“是,太太说的对,我傻,但是吧,我又一寻思,我外号就叫傻柱啊。我不傻,那不就不对了么?有道是起错的名字,没错的外号,太太您说是这个理儿吧。知道您是为我好,成以后我避着建国走还不行么?”
听着傻柱闭口不言岁数和自己打人的事,刘建国当即就乐了起来:“老太太欸,您还说傻柱傻?您看看,只要不占着寡妇,哦不对,只要不占着她秦淮如,傻柱灵醒的很。傻柱不愿意说,但是咱们得说。老太太啊,您说的对,傻柱这也老大不小的了,该给他找个媳妇了。找个严一点媳妇管管他,免得有朝一日,傻柱把自己都赔给贾家了。”
听着刘建国这么当面编排,傻柱哪里还能憋的住,就算有着刚才吃亏的场面,傻柱嘴上也没退让:“嘿~我说建国你小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还能把自己赔给贾家?你当我是拉帮套的呢?我不就是看贾哥媳妇可怜,每天吃不好还要干活,心疼一下么?你看他们一家,挤那一间,还就东旭哥一个人赚工资,我这个心啊,那叫一个心疼”
对于傻柱的辩解,刘建国压根就没给他留面子:“行了吧,我都不惜的说你,什么心疼你东旭哥?你那是心疼他贾东旭么?你那是馋人家媳妇!就你那模样,咱们院哪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看不出来。我都不屑说你,真的是,离我远点,没出息的。起开,便碍着我回去做饭。”没好气的顶了一顿傻柱之后,刘建国快步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奔着自己的家去了。临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刘建国还隐隐听到:“太太,我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不对啊,真要是有那么明显,她贾婆婆还天天让秦姐跟我近亲?”面对一扯到秦淮如就犯傻的傻柱。聋老太太只是回了一句沉重的叹息:“唉~~~我的傻柱子呦~~~”
声音幽怨,闻着惋惜。
中院。被臊的脸色难看的易中海,强撑着面子,对着中院围观的一众老小说道:“老太太的话咱们都听到了吧!老太太是咱们院的老祖宗,是咱们院里的定海神针!咱们院,有着这么一位明事理的老太太,那必然是要紧着,供着。以后,对于后罩房的刘建国,就按照老太太说的处理。咱们前中后三院的事,管不到他身上。换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打今儿起,他刘建国,跟咱们算是外人了。虽然以后还走一条道,但是不归咱们亲近。今天,是我易中海着急,心忧柱子,说错了话,我检讨。可是又一说,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而这起因,主要还是关于贾张氏,毫无缘由的殴打尊老爱幼的好人。所以,我提议,下次全院大会的时候,贾张氏作公开检讨。行了,这件事就这样,散了吧!”
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面子之后,易中海阴沉着脸,扭身回到房内。中院中,一众街坊见到没有好戏看了,也是三三两两的离开。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贾张氏一个人,傻眼的站在自家门口。
“淮如你说,这件事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明明是他傻柱贪图占你便宜啊?不对,这易中海不公正啊!他毁我名声!我我得找他去!”
说着一脸着急忙慌的贾张氏,就要拖着她圆滚滚,胖嘟嘟的身子去找易中海的麻烦。这前脚刚踏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秦淮如幽幽的叹息:“唉,您去吧,只管去找一大爷的麻烦。反正啊,我看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您可别忘了,人一大爷可是东旭师傅。还是厂里的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得罪了他,东旭以后再厂里还能有出头之日么?去吧,不用管我,您去。扯开了的闹。闹到最后最多也就是我带着棒梗,小当回乡下。”
一说到事关棒梗,嘿,贾张氏清醒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幽怨的秦淮如,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呸~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还想带着我大孙子去乡下?我告诉你,没门!我大孙子那么聪明,回头肯定是要接东旭的班,当城里人的!呸~”
临了,临了,贾张氏还不忘放句狠话,呵斥一下秦淮如。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又被送聋老太太回来的傻柱给看了个正着。望着秦淮如通红的桃花眼,傻柱的心都要碎了。抬起手,一副想要抚摸却又不敢摸,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喊的模样。就这样,隔着半个中院,秦淮如和傻柱的视线触碰在一起。之后,就看到一副我见犹怜的秦淮如,扭着因为身孕,略显丰腴的身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扭着诱人的后翘进屋,空留看的痴痴的傻柱,一个人呆在外面。
“嗐!这都什么事啊!”
傻柱带着愤恨的一拳,狠狠地击打在身边的柱子上,眼瞅着都破了皮。可傻柱偏偏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垂头丧气的一点都没关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身边传来何雨水的声音。
“傻哥,你站着干嘛?家里有吃的没?我饿了。”
傻柱在定睛一看,周围的天都已经黑了。而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留着半长短发,后面的发梢堪堪盖过脖颈的何雨水。
“傻哥,你看什么呢?我都喊你好多声了!快给我弄点吃的啊,我都要饿坏了。”
听着耳边何雨水的催促,被从什么乱七八糟的设想中提出的傻柱,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去去去,那凉快哪呆着去,没看到你哥我在这想事呢么?我都要想出来个结果了,你这一打岔,又让我给忘掉了。”
傻柱这边数落。那何雨水自然也不乐意啊。自打何大清这个不靠谱的爹走了之后,以前能吃饱穿暖的她,就成了院里有家的流浪儿。傻柱在的时候,有些人还装模作样一下。傻柱不在的时候,何雨水就只能跟刘建国凑一堆,抱团取暖。
“我说傻哥,你这不讲理啊!我还不容易从学校里回来一趟,你都不愿意给我弄顿饭吃啊。行吧,行吧,不给就不给吧。那你给我五块钱。我要去还钱。”
提到钱,傻柱又莫名其妙的想起刘建国,想起刘建国,就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黑夜中,借着四邻窗户中透露出的光亮,傻柱更是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何雨水。犹豫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在何雨水一脸不快的表情中开了口:“雨水,这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跟我说一说。你跟刘建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处对象?我跟你说,刘建国可是比你大了好几岁,你要是想跟他处对象,我这个当哥的,那是绝对不同意!”
这话一出,顿时傻柱就迎来何雨水的一阵狂风暴雨的打击:“哈~?我跟建国哥?哥,你想什么美事呢?就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人建国哥也不愿意啊。在说,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的事?从哪听的小道消息,你就找谁去,你找我求证,我上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赶紧的,给我五块钱,我这个月的口粮钱,可还都欠着呢。”
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何雨水看到傻柱脸上的犹豫。顿时狐疑的起来。在借着光亮凑近一看,就看到傻柱脸上被挠出来的血印。当即,何雨水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傻哥,你脸上的血印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哪个女人打架了?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你要是真喜欢,你就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别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我跟你说傻哥,别看你是我哥,但是要是真的让我知道,你干那些强迫女子的事!我第一个就去告发你,你信不!”
傻柱看着自己眼前面若冰霜的何雨水,当场就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那叫一个不顺畅:
“嘿~我说何雨水,我这真的是白养活你这么大!你这你这说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什么叫第一个举报我?什么叫违背违背那啥?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哥我就是这么一个玩意么?”面对傻柱的质疑,何雨水没有回话。但是从她的眼神中,傻柱明确的感觉到了浓郁的不信任。
“嘿~我这个心口欸~白瞎了你这学历了。都上高中了,怎么就还这么傻难不成,这外号还能遗传?我叫傻柱?你就是傻水?”听着傻柱的插科打诨,何雨水却越发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略微退后了两步之后,何雨水神色复杂的盯着傻柱:
“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真的犯了事,早点自首还有出路!可别等到人公安追到咱家里才认罪,到那时候,你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着何雨水的话,傻柱只感觉手里痒痒的,光想打点什么。这个妹妹不能要了。太傻了啊。
“我说何雨水,你可真不愧是我亲妹妹,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怎么开口动不动就是公安,就是坦白?我不就是之前挑拨了刘建国,然后今天着了他的道,被贾婆婆挠了几下么。就这点事,怎么到你那就成十恶不赦了。成,我算看明白了,别人家的妹妹,那是贴心小棉袄。我家的妹妹,这是三伏的棉衣,三九的冷水。要命呐~不就五块钱么,等着,我进屋给你拿去。”
说着,傻柱就摇头晃脑的进屋拿钱去了。毕竟事关钱粮,就算情况特殊,那也要小心的藏好。这个时候,四九城响应全民抓捕敌特的行动,讲究无遮掩,无隐瞒。讲究让人一眼打门口一过,就能看到屋里没有藏人。白天不锁门,夜晚不闭户。但是人嘛,都有隐私感,一天两天的还行,这时间一长,普通民众就受不了了。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冬天门上的遮风盖。夏天门口的竹席帘。白天的搭扣,晚上的门栓。这傻柱进去屋子,放下门上的竹帘,关着灯摸黑,来到了床头附近。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扣住了一块地砖的边缘。废了老半天的劲,才从石头下面摸出来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再往里一看,全都是卷成一个小卷,一个小卷的钱。拿出一卷看上去就比较少的钱,然后将铁皮盒子放好,原路返回的填上砖。做完这一切之后,傻柱这才开了灯。从这一小卷的钱里,数出来五块二毛钱。
“雨水,进来。”
“欸~来了。”
雨水进来之后,看到桌子上的钱,想都没想的就把自己那一份收了起来,揣到兜里。傻柱一看,何雨水收了钱,一句谢字都不说,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嘿~我说雨水,你这收了钱,怎么连句漂亮话都不说?在厂里我给人打饭,白饶一块肉的时候,人工友还说上一句谢谢呢。怎么到你这里,什么好话都没有,还白给俩白眼?我可跟你说,别说我没给你做饭。刚才给的钱可是多出来两毛。等会还钱的时候,多给两毛,在人家家里吃几口饭就行了。你哥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夸我两句?”
看着眼前得瑟起来的傻柱。何雨水当场就是一个白眼:“得了吧你,你还真当是你养活我的啊?建国哥可跟我说过,你这工作是属于接班,是何大清主动让出来的。不是你从白身分配进轧钢厂的,你之前的时候,那属于轧钢厂看在何大清的面上给的一个临时工的头衔。让你能在年龄不够的时候,有个由头进后厨。给出的工资,也是为了避免有人说厂里压榨工友,才开出来的。当时你的关系,根本就没有转到轧钢厂。要不然,就凭你临时工的身份,还时不时的翘班去学川菜,你们厂里怎么可能不追究?也当时我年幼,没有工作能力。这自然而然的,就是谁接班谁养活喽。
再又说了,我每个月也就吃五块钱的口粮。等到高中毕业了,学校和街道还分配工作。这么算下来,傻哥你便宜可是占大了。算下来,可还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呢。哼~就这,你还不给我做饭?”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在一细想,就能发现里面的问题。原则上,道理是没问题,可架不住何雨水是女孩,还没学过谭家菜。在加上年岁不够,于情于理都是傻柱去接班。这方面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关于对何雨水的义务方面,那是没话说的。纵使何大清有千般不是,但是至少他给了傻柱一身本事,还没有直接逃跑。而是跟傻柱办了顶岗。就冲这一点,傻柱都得把养育何雨水的义务给承担起来。虽然在办顶岗的当天,打了个时间差逃跑有些不地道就是了。何雨水这边说的轻巧。可是傻柱那哪能乐意,嘴巴一撇就开始贫嘴起来:“刘建国,刘建国,怎么到哪都有这个刘建国?我的亲妹妹欸,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刚被你嘴里的刘建国给收拾了一顿。我可是你亲哥哥!血浓于水的那种!”
傻柱说的话,何雨水听的认真。当听到亲哥哥和血浓于水字眼的时候,何雨水还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认可。可是随即,何雨水也幽幽的开启了自己的反击:
“是啊,要不是你是我亲哥哥,我早就跟你没完了。大冬天的时候,在厂里喝醉了,没人管我的是谁?从学校里回来,发现家里口粮没买,钱和粮本还藏的让我找不到,害的我饿了两顿的是谁?一天天的,口口声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把我这妹妹忘的一干二净的是谁?别人家的妹妹,长个的时候都有新衣服,冬天脸上干裂的时候,能买雪花膏。我呢,我这个妹妹有什么?这也就算了,毕竟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可是因为经常跟院里的同辈打架,害的二大爷他们记恨,让我借不到钱,只能饿肚子的是谁?到了最后,还是只有建国哥借给我钱。要不然,我这几天可就只能拉着脸,在学校里找同学借钱混饭吃了。傻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粮食金贵,在学校蹭同学饭,有人说话可难听了。”
何雨水幽幽的质问,就好像一把把的尖刀。声音不大,但是却极为锋利,一刀一刀,一字一句,刀刀字字捅在傻柱的心窝上。硬生生的,让傻柱开口说不出来话。望着陷入死机状态的傻柱,何雨水幽幽一叹:“我的傻哥唉,我求你不多,但是至少,你多少挂记我一点。别让我那么难堪行不。你看你,八级厨师,加上食堂班长的补贴,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吃的油光满面,五大三粗。你在看看我,也就是你妹妹我根底不错,再加上从建国哥那里能借点钱。勉强能维持住我的体面。傻哥,我是个女孩子总是有自己需要的。”
说完,何雨水也就不在管,再一次被击沉的傻柱。掀开帘子,奔着后院后面的后罩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