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种家遗子(1 / 2)
赵栻听闻宗泽就在附近,恨不得当晚就飞至滑州。这几日一路奔波,犹如沧海浮萍,有随波逐流之感,又如落单的乌鹊,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只想早日寻得宗泽,若能得到宗泽、岳飞等人相助,才有了搅动风云的资本。但又相到初见种彦崇,随即离去有些许失礼,且温良这几日行程,已表现出极大的疲态。
是以连忙问道,“明日可否烦劳小种将军安排人引本王面见宗老将军?”
种彦崇沉吟片刻,对赵栻答道:“明日末将亲自护送殿下至滑州见宗老将军。卫州军防交由种骧负责,此人为我种家同族,一向为爷爷和叔公器重,有种家军三千军士为骨干,必不妨碍卫州军务。”
赵栻闻言,对种彦崇不禁高看一眼,乃回复道,“若如此甚好。听闻种家治军严格,种家将领均智勇双全,今日得见小种将军,思虑周全,果然有种家遗风。明日就劳烦小种将军了。”
种彦崇抱拳,“护殿下周全,乃末将职责所在,不敢稍有差池。”
说完,看着马冲,又瞟了一眼赵栻,似仍有话说。
赵栻看着种彦崇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又有些许着急,已大致猜透种彦崇所想。于是,拉起种彦崇手臂,对他说道。
“种老将军遗体已经由种洌将军收敛,我在汴京时,听闻金贼指名要种老将军性命,后种洌将军身至贼营,陈述老将军已故。完颜宗望亦不胜唏嘘,对种洌将军说,若我大宋听从老将军之言,必不至于城破国丧。特许种洌将军扶柩回乡安葬。现在可能已在归乡途中了。”
“谢殿下告知,末将确实担心爷爷遗骨,若未能使爷爷入土为安,末将实无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种彦崇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种将军明日送本王至滑州后,可往西去,安排老将军后事。”赵栻道。
种彦崇深吸一口气,“末将时常受爷爷教导,耳提面命,深知君为上,国为先,身为军人,最好的归宿莫过于马革裹尸。既然有叔父安排爷爷后事,又值此国家危难之时,末将当牢记爷爷教诲,以家伙天下为先,为国除贼为要。”
赵栻看着种彦崇一脸肃穆,甚至种彦崇这番言论实为发自肺腑,当下不禁动容。赵栻整肃衣装,双手抱拳,向着种彦崇躬身行礼,说道:
“我大宋有如此多热血男儿、仁义之士、忠勇之军,竟沦落到国破家亡,实乃朝廷皇家罪过,本王代我赵家向种家军致歉,并表示崇高的敬意。”
“殿下严重了,此乃军人本分。”种彦崇见赵栻如此,用手去扶和王殿下觉得有些失礼,不扶吧,更觉失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面向赵栻同样弯腰行礼。
行礼完毕,种彦崇及马冲感动不已,亦能感受到赵栻所言所行,并无一丝矫揉造作,不觉间已对这位少年王爷更拉近一分。
赵栻察言观色,趁机招揽道:“不知小种将军以后如何打算?本王奉诏勤王,仍需多方助力,意同将军一道收拾山河,不知道小种将军意下如何?”
种彦崇当下说道,“末将能得殿下垂青,必鞍前马后,赴汤蹈火,救我大宋。”
赵栻大喜,又聊起马冲与种彦崇相识,乃是因缘际会,两人在街市同时看中一把刀,种彦崇少年心性,马冲虽年长1余岁,但性情孤傲,两人一言不合,相约城外比刀,不分上下,由此不打不相识,有惺惺相惜之感。
待交谈完毕,赵栻躺在床上,有些许兴奋。未见宗泽,已喜得一良将,种彦崇及西北种家军为北宋末年少有的精兵强将,尤其是现在收拢的三千之众,更是大浪淘沙后的铁血军士,必会成为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