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悔（1 / 2）

房间里一片漆黑，除了窗帘玻璃门和我们的入口发出的光线，房间里没有灯光。它有家具，但我感觉不到任何个人物品，比如梅塞拉斯平房里的各种小摆设；显然，卡拉诺斯通常不住在这里。

玛丽亚打开玻璃门，看到一个宽阔的石头阳台。阳台上的努雷姆瓦克（纽伦瓦克并没有俯瞰走廊里的悬崖场景。博格特-阿拉恩的海拔使该市居民沦为蚂蚁。这座城市比我想象的更加兼收并蓄：更多平凡的街道和建筑被分割成不同类型的主题区，一个是树木，另一个似乎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建筑群。

卡拉诺斯一动不动。“上升的杜奈，”他喃喃地说，双手放在背后，披上一件长长的皮革大衣。“欢迎来到博格特·阿拉恩。”

“我们将待在门口，你必须站在上升者一边，”克里斯托指示道。我猜她是在传达梅塞拉斯的指示。

我走到阳台上，凝视着城市，还没有转向卡拉诺斯。“景色美极了。”

他点头。“你是个有趣的案子，杜奈。”

“你可以叫我伊恩，”我插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杜奈从嘴里滴水的方式。

“伊恩，那么。你杀了艾莉。玛丽亚告诉我她认为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需要听听你是如何结束她的。我需要确定。”

我停顿一下，试着考虑一下卡拉诺斯的观点。我为什么要问一个杀人犯他们是怎么杀了我心爱的人的？来决定他们要遭受多少报复？

克里斯托什么也没说。不妨如实回答；又不是我肢解了她或玷污了她的尸体。

“我割断了她的灵魂，”我解释道，试图估量他的反应。我们都在俯视努雷姆瓦克，尽管我们都没有太多关注这座城市。在这种奇怪的缓和中，我实际上应该有优势：我可以通过练习感觉到卡拉诺斯的面部表情，而不依赖于我视野中的东西；我认为卡拉诺斯没有类似的能力。

“这也许是唯一可能杀死她的东西，”卡拉诺斯沉思片刻后喃喃说道。“艾莉缺乏力量，但是……曾经……”他为语言而挣扎。“最坚固、最顽强的生物。你可以让她沐浴在岩浆中，把她困在虚空中……她会活下来的。尤其是动力打击几乎毫无用处，高压和低压都无法摧毁她。而她的心灵？难以穿透。她是完美的上升点，温柔、坚不可摧。”

我试图忽略卡拉诺斯认为阿里很温柔的事实。“玛丽亚如何描述她的死亡？”

“同样，你在一个分心的时刻让艾莉大吃一惊。如果知道你是一个能看到并撕碎灵魂的亡灵巫师，艾莉就不会被送去。你一定是在开始提升后学会了这种练习。而且知道艾奇米斯卷入了这场混乱……说他给了你，这不是一个飞跃。”这种力量。”

他没有错，但他说话的方式让我很恼火。艾奇米斯给了我灵魂之光，但仅凭这一点，我就无法触摸艾丽。只有在与真正的灵魂大师苏勒玛进行了激烈的练习之后，我才能尝试不可能的事情。

“卡拉诺斯……你和艾莉是什么关系？”

他终于向我转过身来，露出一丝渴望的微笑，提醒我有人可能会回忆起一位老朋友。“复杂。”

有用的“我想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相信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这样做很难。虽然我想杀了你，但在你永生的时候，我无法做到。监禁和折磨你不会有任何目的，也违背了我的信仰。相反，我决定你必须收获你播下的惩罚：杀死艾奇米斯。”

“玛丽亚非常困惑，”克里斯托说。“她从来没有从卡拉诺斯那里听说过艾奇米斯的事。他只提到过找回艾莉的尸体。”

“我不明白，”我直截了当地说。玛丽亚说卡拉诺斯计划把我送回我们的旧世界，这个计划只需要几年时间。测量到阿奇米斯需要。。。我不知道要多久，但比几年还要长！

卡拉诺斯回答说：“我承认，我本来不认为杀死阿奇米斯是一种可能。”“但我想得越多……它就越有意义。最终，艾奇米斯是杀害阿里的人。他是威胁我们事业的人，是在世界灭亡之前寻求毁灭的人。”

“我到底要怎么杀他？”

“两个人可以使用一个返回灯塔，”卡拉诺斯回答，嘴唇蜷缩成一个冷酷的微笑。“把他打倒，然后消灭他。”

“梅塞拉斯认为卡拉诺斯疯了。”

“即使我想杀艾奇米斯……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上升点转向蓝粉色的天空，眼睛在天空的光线下闪闪发光。“我想你不明白。艾奇米斯需要死，而你是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你曾在他的琴弦上跳舞过一次——现在你将在我的琴弦上跳舞。把你打造成能打败艾奇米斯的武器是我的问题。”

“如果我杀了艾奇小姐……那怎么办？”

“我不在乎，”卡拉诺斯哼道。“你可以留下来，也可以回来，这是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能把艾莉的尸体送回来。如果你再也不回来，我当然不能强迫你回来；但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后，你能给我一点礼貌。”

“你真的认为你会成功吗？你对我一无所知。在清醒的世界里，我已经做了大概……三四个月了。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与阿奇米斯相比，我是个孩子。你预计这种安排需要多长时间？我没有几十年的时间获得权力——我现在需要回到我的世界，不是吗？”“啊，把它从毁灭中拯救出来。”

“我知道你们的世界是不稳定的：每一秒的流逝都会使它接近一个不幸的结局。但永恒中有一些地方，你的同伴梅塞拉斯会知道。在永恒的边缘，时间开始膨胀和扭曲，像熔融的玻璃一样伸展。”

我感觉到梅塞拉斯的身体僵硬，双手紧握成拳头。

“伊恩……小心点，”克里斯托插嘴道。“卡拉诺斯所说的那种地方……你可能会发现自己被分离，孤独地逝去多年，现实中的扭曲消除了回去的道路。”

不幸地我想这就是重点。正如梅塞拉斯所说：通往权力没有捷径。卡拉诺斯建议用一种方法来为我争取时间，而不是一种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我的问题。

“我们怎样才能到达那里？”我们说的是去一个被认为是无穷无尽的地方的边缘。

“我会亲自带你去。”卡拉诺斯伸出手，然后用手指戳破天空。没有上升能量的痕迹。

“梅塞拉斯认为他现在知道卡拉诺斯是谁了，”克里斯托接力说道。“他的礼节性名字应该是虚空探索者。”

我们已经缩小了卡拉诺斯不是终点或太阳练习者的范围（否则他对玛丽亚就没有用了，留下了唯一剩下的选择。空虚探索者。。。这听起来不适合有着轻微亲和力的人。

天空中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卡拉诺斯又一次转向我。“我不会强迫你跟我一起去。所以我问：你愿意吗？”

看来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吗？即使在这里，在永恒中，我的命运也不是我自己的。我可以离开，忘记我的旧世界。。。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最后，我只能忍受我自己和我的选择。

我的一部分感觉是，为了反抗，我应该说不。我只对人们说“是”，遵从他们的意愿，因为这是最有意义的，因为他们说服了我。如果我追随卡拉诺斯，历史将再次重演。我将被迫陷入一场并非我自己的冲突——阿切米斯和卡拉诺斯之间的冲突。

但我真的能承受得起离开吗？

“你的命运是你自己的，”克里斯托说。“随心所欲。虽然卡拉诺斯提出的道路并不容易，但这是一个有效的选择。”

我想活得无怨无悔。

“那么你的决定就定了，不是吗？”

我咬紧牙关。有时我希望自己不那么在意，不后悔。就像梅塞拉斯提到的那些破碎的灵魂，那些在时间循环中发疯的人。。。我可以毫无愧疚地离开。

“也许吧，不过我和梅塞拉斯发现，你比他们中的一个要好得多。”

这句话让我措手不及，我几乎打破了镇静，嘴唇抽搐着露出微笑。正如克里斯托所观察到的，我的决定已经确定。我有一种强烈的顺从感。。。还有兴奋。

我向卡拉诺斯点头。“我会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