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势已定（2 / 2）

“足够了。”

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林毅并没有理会焦急的张伯年，而是来到一旁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来。

果然如张伯年所说，秦定远此时率领的一千骑兵正被蛮族大军团团围住，虽然奋力地冲杀，但始终不得脱出战场中心。

不过凭借着自身强横的战力，暂时还死不了。

林毅见此稍稍放下心来，但不敢怠慢，急忙开始仔细地测算起来。

出发之前他试验过，现在的大炮满打满算能够打五公里，也就是十里地五千米。而现在他们距离战场中心大概是三里地，也就是一千五百米，再加上他们现在位于坡顶之上。根据三角函数、抛物线原理、勾股定理等一系列他也搞不清楚的公式，最后林毅大胆得出结论。

要想打到战场中心，炮口大概、似乎、应该要上调十厘米，也就是三寸左右。

没办法，他是文科生，又是第一次操作大炮，纯属赶鸭子上架，他只能猜。

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给秦定远祈祷了一番，林毅命令道：“炮兵听令！炮口上调三寸，准备发炮！”

“预备！”

林毅举起右手，重重斩下。

“放！”

“咚咚咚”

炮声一响，林毅赶紧举起望远镜查看情况，心中则是不断默念：拜托了拜托了

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阴差阳错，炮弹刚好落在秦定远身前五米处，还顺带震飞了莫奈。

可怜的莫奈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得这么惨烈。

秦定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坑，心中既是惊骇又是不能置信。甩了甩头，以为是天上打雷了，又朝天上看了看。只见天空阴沉沉一片，也不像是要打雷的天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蛮族大军的进攻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刚才他们只觉得似有几道黑影，紧接着队伍前方就被炸出一排大坑。细看之下，大坑之中，竟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疙瘩。

这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

蛮族士兵有些犹豫，只是举着兵器却不敢上前。

何先贵趁着蛮族停滞的功夫赶紧冲到秦定远身边，合力之下，终于是把秦定远从马下拖了出来。

蛮族士兵见此也回过神来，敌军主帅就在眼前，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又纷纷朝他们杀来。

然而，还没等蛮族士兵冲杀起势，忽然又是几声巨响在队伍中炸开。

又是五个人头大小的炮弹落下，血肉横飞。如此恐怖的威势，就好像是警告一般，使得这些蛮族士兵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巨响不断传来，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会有炮弹落在蛮族队伍当中。而且炮弹每一次的落点都不相同，但都以第一次落点为界。

面对如此密集的炮击，蛮族军队彻底失去进攻的勇气。

当一名士兵选择转身逃跑，很快就会传染十名；当十名溃兵合在一起，转眼间就发展成上百人的溃逃；当上百名溃兵出现在队伍，顷刻间全军崩溃。

炮弹不断落下，不时有几个倒霉的蛮族士兵死在轰击之下。见此情形，蛮族士兵逃得更快，丝毫不顾前方长官传来的不准后退的命令，只担心自己跑得慢了被炮弹击中。

拓跋都眼睁睁看着不断朝自己涌来的溃兵，心中惊怒但也毫无办法。全军溃散，士气已经低到极点，并不是杀几个溃兵就能阻止。

看着秦定远收拢残兵撤向南方，他心中的不甘于愤怒再也抑制不住。抽出佩刀，随手揪住一个士兵举刀就要砍杀。但在士兵恐惧哀求的眼神中，终究还是没有砍下去。

此时大局已定，就算自己杀尽溃逃士兵也于事无补。

此次战斗，他们占尽人数优势，并不惜代价强攻了一整夜。可不仅没能彻底歼灭秦定远所率领的一万五山巍军，反而是自己损失了两万多人马。

虽然此战秦定远所剩兵马已不足两千，但据城而守，再有安阳顾少虞所率领的一万兵马，自己如何能胜。

想到此处，拓跋都握紧马鞭的手青筋暴起，但又无可奈何。

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