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炸马棚”这个屎盆子(2 / 2)
“赶紧让他们回来!你也别去管这事儿了!”秦景虎起身,双手死死地捏着秦景豹的肩膀,哆嗦着嘴唇,郑重地说道,“三弟,记住!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游尸门做得!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可是可大哥呢?”
“大哥呆待在候门主身边应该安全。若是这件事情过去,风平浪静,便也没什么。但若天澜宗追查起来的话,在见到大哥前,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秦景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大哥给的命,就绝不能这么轻易死去,至少不能因为长青观里的那个粗俗的莽汉。
一旁的秦景豹整理了一下衣服,极力掩盖着内心的不安与惶恐,试图恢复以往的冷漠神情,大声喊到:“来来人!”
堂外的守卫听到他们三爷的叫唤,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转身略微弯着腰向堂内跑去。正当守卫急于跨过门槛时,一阵“轰隆”声响贯穿了整个唤金帮,巨大的声响与随之而来的冲击波令马匪帮众人心中一颤,而后便有人惊呼:“爆炸了!马棚爆炸了!快救火!”
房屋上蹲着的宁开甲也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身形不稳,差点倒下去,幸亏一旁的司爻山及时拉住。见司爻山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宁开甲恍然大悟:“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所以你先前在马棚里偷偷捣鼓的就是这个?”
“嗯。先不说这个了。趁马匪注意力被爆炸吸引过去,我们赶紧去找你的符器!”
宁开甲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在屋顶上猫着腰往秦景豹的卧房中走去,走在后方的宁开甲嗅了嗅弥散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忍不住往方才爆炸的马棚看去。只见得马棚已经燃起了大火,即便因牢房而空出一大段开阔区域,靠向马棚一侧的房屋还是被爆炸波及。大部分的马匹被炸得支离破碎,众马匪四处拉着受惊的马,一部分马匪提着木桶来回奔跑,又一部分马匪拿着扫帚、树枝、衣服试图扑灭火焰。恰如司爻山料想,马匪的注意力被爆炸吸引,没有人发现房屋之上的始作俑者。
宁开甲微微合眼,脸上露出莫名的微笑,“嘿!真得劲儿!”
听到爆炸声的秦景豹在那么一瞬间认定是天澜宗人找上门来了。幸而仅存的理智战胜了恐惧,觉得抓捕他门下弟子的事不会这么快就泄露,便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被爆炸声吓得跌倒在地的守卫急忙回到:“三爷,爆炸了!马棚爆炸了!”
秦景虎两兄弟面面相觑,大呼:“不好!”
马匹是马匪最为重要的物资。没了马,他们的战斗力和行驶速度就要大打折扣。秦景豹兄弟三人极为爱马,又以老大秦景龙为最。许是曾为圉官的缘故,秦景龙有时将马看得比生命还重。至于秦景虎与秦景豹两兄弟大概是受其兄长的影响。
秦景豹兄弟两人赶至燃烧的马棚处,看着满地的马匹残骸与喷洒四处的热腾马血,火药与马血交织混合的刺鼻气味让秦景豹怒上心头,随手抓住一旁正在赶去打水的人,问到:“这他娘得谁干得!”
被抓住的人也是吓破了胆,支支吾吾地回答说:“不不知道。”
“废物!连个马棚都看不好!我养你干什么吃得!”秦景豹没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抬手欲击杀这可怜的人,也不管是否他真是看管马匹的人。
一旁的秦景虎见势不妙,急忙制止住,“三弟,休怒!这爆炸来得突然,谁也未料到。此时还是先将大火扑灭,再探查爆炸一事。”
恼怒的秦景豹听到这话稍稍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所做有些过头,便也顺着秦景虎的台阶,放过了这可怜的人,让他自去打水。呆呆地看着滔天烈焰,秦景豹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糟了”,匆忙奔向牢房。一旁的秦景虎也想起牢房里还关押着疑似天澜宗的弟子,便也快步跟去。
“若是大火烧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来到牢里的两人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秦景豹手里拿着被打开的丢在地上的撑簧锁,彷徨地说到:“二哥,逃了。”
“逃了?逃了的话,之后的事情就难以预料了。或许那小孩会上禀宗门,唤金帮难逃一劫。或许不会。但谁又能知道呢。”秦景虎这么想着,也只能无奈地回到:“逃了就逃了吧。”
秦景豹一拳捶在牢房木柱上,咬牙切齿道:“是他做的吧。一定是他!”从牢房中逃离,马棚爆炸,如今不知所踪。事情太过巧合连贯,常人皆会如此想。
“也许吧。”秦景虎无力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