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图开天地（2）（1 / 2）

“夫子，木杉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只能来双阳城才能参加春闱吗？”马车上，林凡深感路程之远，再次问及春闱之事。

孟嬴仿佛没听到一般，静静地坐在林凡的对面一动不动。直至许久，他才睁开眼睛，探向窗外，道:“自太祖孹皇开疆以来，我朝已历时一千九百余年。华历881年，明王登基称皇，史称明皇。明皇在位期间，广施仁政，推行变法，励精图治，并根据疆域面积及各方部族分布及文化差异等情况，将明煌划分为十二城、三十六部、五十六族。之后，又在儒门的协助下于各城建立地方中等学府——江山，并颁布、实施‘城府学林制’，协助地方共治十二城、三十六部。一直延续至今。”

“但明皇187年的那场天灾，使一切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孟嬴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道:“那场巨变，致使明煌十二城形同虚设，十二江山也只余十一个，所以…林凡，残都之内是真的没有其他公学机构的。”

孟嬴收回目光，静静地望向林凡。许久，才又重新闭上眼睛。

“…学生懂了。”看着那平静而深邃的目光，尤其是那认真的神情，林凡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不该在这个问题上存疑——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史官吗?

但林凡就是不明白，那到底是一场怎样的灾难，竟能让这些后人至今犹感沉重？这个老先生每次说起此事，都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可这一切不都是很早之前的事吗？怎还会如此看不开、放不下，甚至表现得还如此脆弱？

“又一个可怜的人，你是，我父亲也是，和谷内的那些人一样，你们都是。”这一刻，林凡心里也开始沉甸甸的，甚至觉得整个马车都有些压抑。

当年的残都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为何一夕之间，一个明珠之城竟会如此天翻地覆？到底是怎样的灾难导致了残都巨变呢？

林凡翻过史书很多次，但无论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明确答案，有的仅是一些臆测。他也曾问过林岳，但每次不管林岳在做什么，只要听他问起，总会停下手中的事，然后要么静静地发一会儿呆，要么就望着遥远的天空，一言不发。到最后，还总不忘摸摸他的头，平静且认真地告诫他要好好读书，将来莫忘报效朝廷，兼济天下什么的。当然，林凡也曾问过谷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可每次听他问及此事，那些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的感性，木讷，搞得他不得不赶紧打消自己的疑问。

这件事上，林凡没见到谁能乐观一点，豁达一点的。他很肯定谷内谁都没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但他也知道这段流传至今的历史绝非虚假，因为当下的残都就是最直接的证据。那场巨变的毁灭性，透过残都的现状，可见一斑。

但是，那一年在正史《中洲纪》里只字未提，《明煌通史》《明煌千年》里同样也只有一页模糊的空白，成为了明煌史上又一件无解的悬案。这些疑问，曾经就像一团乌云一样笼罩在明煌的上空，压在残都都民的心中。

“无需想太多。只要你们好好努力，将来待你们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残都就还有希望，我想你父亲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知何时，孟嬴又睁开了眼睛。

“学生知道了。”林凡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但他也明白被委以重任的不只是自己，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一定有大批孩子如自己这般被长辈训导，口口相传，不知传到何时。

林凡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担当，因为对于这样的话，他从没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曾明确反对，但也不曾正言接受。

“夫子，双阳城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呀？有什么特别的吗？”林凡实在应付不来这种气氛，只好抛开之前的话题，随口问道。

“哈！要说这双阳城呀！那可真是有太多太多值得一说的了。”孟嬴笑道，“嗯…我就先从它的历史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