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萨芬政变64 拜将(1 / 2)
哲人曾问世人:更容易得到关注的是财阀利益还是个人利益?人们的第一反应都认为是财阀利益更大,更易被关注。但在详细到每一个关注点时,这样的回答却是空洞而站不住脚。
财阀的利益再大也只是数据,在新闻中一晃而过。但个人利益却与万众戚戚相关。看着那些联邦英雄的唱名,很多人不由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
阿姆斯特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美人,少年时就跟随父亲来过这片广场上观摩,亲眼看到当年联邦陆军三杰在众目睽睽之下唱名拜将的一幕。羡慕之心有之,嫉妒之心也有之。
这也改变了阿姆斯特朗后来的人生,他放弃了工程世家的子承父业,选择军旅,投身西点军校。
直至今天,轮到阿姆斯特朗自己站在了广场的中央,接受着万众的瞻仰,等待着唱名的一刻。
世间每一次的战争都如在和平时代划开了一道血痕,创伤会慢慢的愈合,所有辉煌战功与美丽勋章都覆盖其上。
无数的美丽与辉煌集中堆砌在了一起,却形成了一道难看的伤疤,战争就以这样的形式被历史铭记。
能够活着得到唱名的人是幸运的,有更多生命就如在世界体内对抗病毒的英勇白细胞,他们死后仍旧与敌人纠缠在一起而化作脓水,最后随着排泄物被世界所遗忘。
只有极少数人有名有姓的英雄,才有资格组成伤疤,被用来填平伤口。
财阀们本以为举行盛大的仪式为胜利者彰显军功,可以让世界看起来更美好,但效果却正好相反,这些粉饰只会让伤疤变得更加明显。
数万摩森将士的生命,无数费城百姓的亡魂,铺平了阿姆斯特朗的晋升上将之路。
人们只知国会广场上唱名拜将的大英雄万众瞩目,谁又晓得百万枯骨才换得一将功成。
独臂的由尼斯阿列克斯也被正式被任命为联邦上将,可这位已经残废的阀主,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战场上了。
同时被进封联邦上将的还有死里逃生的岛津聪,可他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岛津家族交给他的子侄几乎都已经折损在这场战争中。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他面前。
还有郑鸿祯的死,他多少要承担一些责任。战后还要去面对南云和慧,这个使他一生都无可奈何的女人,就如现在他同样也要回避着郑常洛的目光。
无论因为战胜得到多少利益,都不能买回失去的亲人,战争对于每个有感情的人来说只亏不赚。
郑鸿祯回不去了,万俟空也回不去了,还有更多的人回不去了,能带回去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罐子里装的骨灰。
联邦广场上,仪式还在继续。
郑鸿祯被追封为联邦中将,大战士万俟空被追认为联邦少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不久之后他们仍旧会被世人遗忘。
此时此刻,没人能欢呼雀跃,即使获得元帅封号的郑常洛也不能。因为在光荣的背后,他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重的悲伤与寂寥。
郑鸿祯再不能回来了,万俟空也回不来了,无数虎林卫与黑光虎贲军战士都回不来了。
少年的郑鸿博意识到哥哥并不是哈默森大夫告诉他的远行,而是永远的离开,他也失去了本来因有的笑容。
万俟唯比郑鸿博坚强很多,早就在承受一切的真实,并已自己的方式对叛乱者完成了复仇,但是复仇只是一时爽,最终还是要面对父亲离开的痛苦。
而平时一直不停数落万俟空的母亲郑常馨,早已在家中哭干了眼泪,此刻站在联邦广场的她强忍着悲痛,为了维护暮阀的体面。
一个接一个追封的名字,此刻就如同一把又一把割在活人心口的刀。痛!痛不欲生的痛。
女人不适合这种场合,当艾茜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听到堂弟英巴格摩高曼被追封为联邦中将时,不由当众失声痛哭,这也是这场战争到现在为止,艾西瓦娅第一次在南云平八郎以外的人前哭泣。
艾西瓦娅突然的情绪崩溃,引来了彼得尼古拉斯一阵鄙视的目光,也让这位像鹰隼一样的男人看出当代甘达迪财阀之主的软弱。
还是南云平八郎老于世故,给予艾西瓦娅长辈的安慰,却不曾想这一世故的举动却加大了艾茜瓦娅对平八郎的好感,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个肩膀就是在雪中送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