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逆转异象（1 / 2）

郑翰在原地坐了约莫一小时，屋内的金阿婆已经老迈得不成样子，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吸着，看上去行将就木。

在郑翰脚边，放着一柄菜刀和一根磨刀棒。这是他趁着金阿婆被钟表控制，动弹不得时从外面拿回来的。他与刘文今一直交替着磨这把菜刀，现在菜刀尖端已经开了刃。虽然两人的手艺粗糙，磨刀水平说不定还够不上及格线，但是花这些时间给一把刀开刃还是做得到。尽管捅上几次后这把刀说不定就会彻底废掉，但郑翰本来也不打算用这把刀太长时间。

只需要应对接下来可能的战斗就足够了。

阳台的门锁已经被拆下，随时可以打开大门。郑翰屏气凝神，等待着金阿婆断气的那一刻。

“文今，我一会儿去拿魔方的时候，你稍微离远点。魔方周围可能会产生大的异变，不要团灭在那儿。”郑翰向刘文今低声交代着计划，倒是毫不避讳那个最坏的可能性。

刘文今没有答话。郑翰通过余光看见他点了头。

言谈间，金阿婆的胸膛停止了起伏。一瞬间，她的躯体开始变得透明，魔方也一点点化为实体。周遭的异象空间颤动着、悲鸣着，像是在发出临终的尖啸。

郑翰夺门而出，第一时间冲到金阿婆身边。他朝着魔方探出手臂，手掌状若无物地穿过金阿婆的身体。握住那个黑白相间的，表面泛着波纹的魔方。一时间，波纹朝着郑翰的身体扩散而去，他立刻感到一种极大的混沌。然而，早就料到可能遭遇不测的郑翰立刻调动白光包围身周，短暂地驱散了这些波纹。但是，白光也仅仅足以保护郑翰，却无法阻止魔方。

实在是短暂驱散。魔方表面的虚幻波纹似乎无穷无尽，而郑翰的体能相当有限。

不过，这点空隙也已经足够。郑翰猛地一拽，将魔方拽出金阿婆体内。离了魔方的影响，金阿婆原本还在虚化的身体迅速回归实体。这让郑翰心头一喜。然而，她的呼吸依旧没有恢复，看上去百岁有余的身体也没有变得年轻一些的意思。

周遭的异象幻境仍在崩塌，但这还是幻境。魔方挣扎着似乎想要回到金阿婆体内，完成异象崩塌的全过程。

但是，郑翰知道，如果让它顺利完成这个过程，金阿婆就将再也没有救活的可能性。

郑翰拿起一旁的菜刀，狠狠刺向魔方。但菜刀只是在魔方表面碰撞溅起几颗火星，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个魔方远比看上去要来得坚固。

郑翰望了一眼阳台，刘文今已经躲到了尽可能的远处。郑翰虽然有心再挪动一下魔方的位置，但他现在控制住魔方不回归金阿婆体内就已经竭尽全力，又谈何拉远？

仅仅维持现状肯定不行。虽然自己取出魔方的冒险行为确实中止了异象崩塌的进程，但也仅仅是让一切停留在这里，却没有复原的可能性。金阿婆已经老死，这件事不可能改变。并且，郑翰此时是竭尽全力才抵挡住来自魔方的诡异侵蚀，而他不可能坚持太久。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分钟，郑翰估计自己就会力竭，无法继续调动白光。而先前那种恐怖的混乱感让他知道，被魔方侵蚀绝对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如果这魔方是一个程序，那它还真是相当strong，就连这种破坏性测试都扛得下去。见鬼的是，自己现在扮演的是测试工程师的角色，而且必须从里面找出bug。

郑翰先是用脚踹了踹金阿婆的身子，同时双手死死抓住魔方，这样手脚并用，才将魔方与金阿婆又拉远一点。接着，他死死盯住这个黑白相间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