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 乞讨者(1 / 2)
梦幻诊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来人年过四十,却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活脱脱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奚音不知就里,还以为他是来问诊的患者,请他入内时才搞清楚,人家根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要东西的。
“你到底要什么啊?”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一只破碗,再三的将他的碗,执着的递到奚音面前。
“你是……要钱吗?”
对方既没有点头,也不摇头。伸出的碗依旧朝着奚音,固执的做出乞讨姿势。
或许人家耳聋也未可知。
要不然这年头,谁还当乞丐啊?
想通了这点,奚音连忙掏口袋找钱,可关键时刻,她摸遍浑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一分半角钱!
这叫什么事儿!
“对不起,我身上没钱,让您白跑一趟了,实在不好意思。”奚音点头哈腰,像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可人家根本不关心有钱没钱,还在那儿摆着乞讨的姿势,好似不见钱财不罢休。
“这样吧,我问问我朋友,看他们有没有钱,要是有我就给你送出来,你在这儿稍等一下。”
奚音拉开了门后退,谁知人还没转过身呢,对方竟也一只脚踏过门槛,急得她出言阻止。
“你别进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我的朋友们……哎你这人……”话没说完,那人自来熟,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了。
奚音叹气之余,转念又想到对方听力可能有问题。要真是这样,她这半天岂不是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按自己的理解,瞎比划一通后,奚音朝会客厅旁边的电梯走去。
哪知进了电梯,刚按上按键,门还没来得及关严实呢,对方也跟了过来。
而且看那架势,还要挤进来?
这人不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奚音疯狂连按关门键。千钧一发之际,终于将那人,连同他那只妄图扳开电梯门的手,一起隔绝在了门外面。
出了电梯,奚音直奔凌乐的房间,想告诉她诊所里来坏人了。
可不知道是她睡得太死,还是房子隔音效果太好,凌乐竟然什么回应都没有。
而正在这紧要关头,那人也坐着电梯下来了,奚音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变换的数字一、负一、负二,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待看到电梯门打开,露出一半那人的面孔,更是惊恐的无以复加,慌乱中越发用力的拍门大喊叫人。
“凌乐!快开门!求求你了快开门啊!先生!凌乐!凌乐……”
“你叫我干什么?”
凌乐一觉睡到天黑,起身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路过奚音房门,隐约听见里面一阵呼喊,仔细一辨竟是奚音在焦灼的大喊大叫。
她便停下脚步,拧开奚音的房门,进去一看才知,人家正做梦呢!
只是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角,满头满脸全是汗,嘴里还“先生,凌乐”的叫个不停。
她猜可能梦魇了,就猛拍了下奚音的肩膀,借着外力将她惊醒了。
陡然被惊醒的奚音,见到凌乐抓住救命稻草般后怕着说:“你怎么不开门呢?我差点就被抓住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渗人!”
听这胡言乱语,凌乐就知道她还没从梦境里回过神来,没好气的揶揄她说:“你是一做梦就糊涂,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了,你看清楚我是凌乐!”
“谁没给你开门?又是谁这么不开眼,抓你这么个胆小鬼?”
“是你不给我开门,你要是给我开门,我至于被吓成这样吗?”奚音委屈的直抱怨,就差给凌乐扣一顶“见死不救”的帽子了。
凌乐也恼了:“要不是我,你还在梦里打转呢!好意思张口就怪我?再说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梦里的事儿当真?我……”
“哎?不对!”凌乐也是气急,说了半天才抓住重点:“我都被你绕晕了。你刚才是梦见我了?我没给你开门?”
“就是啊!”奚音愈加理直气壮,添油加醋说了梦,只把梦里的凌乐,说成毫无义气,装聋作哑的小人。
“哼!”凌乐听完冷笑了一声,“听你这意思,我就是个见死不救,自私自利的人?”
“对啊!你要是给我……”
瞥见凌乐不太友好的面目,奚音立马咽下了后面的话,转变了语气。
“我的意思是,梦里你要是给我开门,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我把你当好朋友,况且我们还是师姐妹,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受伤害呢?可谁知道你居然不给我开门,还眼睁睁看着我被坏人追……”
不想她越说,凌乐的脸色越黑,及至后来气恼着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叫我不给你开门?你有没有搞清楚是非黑白?那只是个梦!明先生说的话你忘了?梦境岂能与现实相提并论?”
“况且你也是当了几天实习生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梦境行为,不能上升真人”的道理?简直不可理喻!”说完便摔门而去。
奚音犹不知错,顾自一人歪理邪说:“梦里怎么了?梦里你就能见死不救?梦里你就有理由不给我开门?哼!就是你的错!”
因为这一段小插曲,三人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就有些诡异。凌乐安安静静的埋头吃饭,奚音心不在焉的扒着饭,隔一会儿偷看一眼凌乐。
梦疗师看着两个徒弟的动作,闹不清她们又怎么了?管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管吧,看俩人僵着也不太好,而且马上就要工作了,带着情绪岂不影响工作?
于是,他便没话找话的问两人:“你们今天睡得好吗?”
奚音还没张嘴呢,凌乐就在哪儿抢话说:“睡得可好了,我是一觉睡到天黑。某人一日惊险刺激,又是当好人,又是追着背叛者大杀四方,简直忙的不可开交呢!”
她这一番真假参半的话,直堵的奚音有口难言,噎了半天只能憋着气默默塞饭。
明天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这和事佬当不成了,爱咋咋地吧!年轻人的事儿,他就不掺和了,说不定俩人一会儿就好了。
沉闷的气氛,直到问诊的患者登门,才算有了缓和的契机。
今晚登门的患者是位男性,四十岁左右,长得瘦而高。但身形不怎么直挺,走路两手插兜摇摇晃晃,还拉着胯缩着肩,整个人显得很颓丧。
“您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