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一闪念(1 / 2)
周小乐被狗吓得一蹦三尺高,慌不迭窜到凌乐身后躲避。
那狗却是个胆儿大的,愣是绕着凌乐对他狂吠不止。明天见状一边拿扇子驱赶恶狗,一边挥手示意周小乐先到楼上躲躲,奚音立刻带着他往楼上跑。
到了二楼模糊听到一声喊叫,周小乐认定是他女友杨梅的声音,又开始挨个拍门确认里面是否有人,奚音只好随他一道找人。
拍了很多间房子都没有回应,唯有一间乌漆嘛黑的房子里传来了呼应。奚音赶紧扒着门缝看,依稀见是个穿红衣的女人,只是她并不像是释梦馆中,陪着周小乐的那个女人。
于是她说:“里面倒是有个穿红衣的女人,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而奚音之所以敢这么断定,是因为释梦馆里的女人,明显要比屋内的女人年轻不少。
周小乐听到有个穿红衣的女人,立马跑过来扒着门缝确认了下,然后高兴的说:“没错,她就是我女朋友!杨梅!你快开门!”
奚音确定自己没看错:“她明明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非说是?”
“就是她!我难道连自己女朋友都不认得?杨梅!你开门!这破门怎么打不开?”
奚音是个倔脾气:“她不是!你女朋友在上个梦里不是……”
她差一点说出上个梦的情景,好在凌乐及时制止了她:“奚音,你们在做什么?”
“怎么了?”明天整理着赶狗弄乱的衣衫,询问二楼内发生的情况。
周小乐见到明天急忙过来求助:“我女朋友在里面,你快帮帮忙把门打开。”
明天依他所说,照旧在门上摆弄了一番,然后告诉他:“现在你推吧,门开了。”
周小乐早等的不耐烦了,一听门开了立马急吼吼的冲进屋,可他一进屋门就反锁了。明天等人来不及进屋,全都被隔在屋外走廊,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屋内就没了一点儿动静。
“他不会死了吧?”奚音疑神疑鬼道。
凌乐白她一眼说:“你瞎担心什么?这是在梦里,他怎么会死?”
明天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见里面还是悄无声息,遂吩咐凌乐开门。后者学梦疗师的动作拧了几下把手,门锁却怎么都打不开,她便退开两步,准备用脚踢开门。
“叫你开门,没让你踢开门。”明天阻止了她,又叫奚音开门,可奚音并不比凌乐强多少。
明天叹着气握住把手说:“我能打开,你们就也能打开。要知道,门打不开,是周小乐潜意识中的认知,而你们要做的,是战胜他的意念。既——在潜意识中相信,门可以打开!”
话音落地,门锁果然轻轻松松的被明天拧开,他大力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内的情形就呈现在三人眼中——周小乐俯趴在地板上,仿佛昏厥了一般。狭小的室内除了他,却再没有第二个人影可见。
进入屋内后,明天翻开周小乐庞大的身躯,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两个血洞,而他本人早已气绝。
奚音见此吓得语无伦次:“先生,他……他死了?”
“嗯。”明天面无波澜。
奚音又看向凌乐,后者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气急败坏的说:“我的意思是,就算他在梦里死了,在现实中也不可能死!对吧!明先生!”
明天语气淡然:“有机体生命活动和新陈代谢的终结——才是正真意义上的死亡。而周先生现在的‘死’,不过是梦的一部分,既——他梦见自己死了。”
奚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是你太大惊小怪,他要是真死了,这个梦境还会存在吗?”凌乐口气更差。
“我是一时……”
“嘘!”
明天突然示意她们禁言,然后侧耳细听。屋内空间不大,三四人在内已显局促,屋中间是一张单人床,床底下隐隐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明天走近单人床半蹲下去,用扇子挑起垂到地面的床单,刚撩开里面就窜出一个庞然大物,他受惊之余连忙侧身躲开,定睛去看才知是老虎!
那猛虎没扑着梦疗师,掉转头扑向两个女生,奚音尖叫着躲到明天身边,凌乐直接飞起一脚,将那老虎踢到了墙边。
就在三人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那倒下的老虎晃着脑袋,又有要站起来的样子,凌乐只身挡在奚音和梦疗师身前,让他们二人先走一步。
“你们快跑!”
奚音认为要跑也是大家一起,嘴里说着我们一起,手刚伸出去拉人,可还没碰到凌乐的胳膊,她就被明天拽住一路往三楼狂奔而去。
“先生!还有凌乐,我们不能……不能扔下凌乐……”奚音狂奔途中不忘提醒明天,可对方一味埋头向前冲,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到了楼梯半道,奚音停下脚步,“先生,凌乐还在那里。”
“她没事!”明天轻飘飘一句话,又来拽她的胳膊。
“可凌乐她一个人……”
“我们帮不了她什么!”明天知道不说清楚,依奚音的死脑筋不会罢休,“反而她一个人还好解决。”
“啊?”
明天点明其中的原因:“她说过她很少做梦,这意味着她不会轻易被梦主的梦牵引,你看她对付那只老虎就不费吹灰之力。而你我不同,我们都会经常做梦,尤其是你,有你在,变故会更多。”
奚音疑惑:“什么变故?”
“梦,既是潜意识的活动,也与人的心念旧思紧密相连。一念起,一念灭,瞬息万变,连梦主自己都不见得能控制这种变化。再加上我们共享周小乐的梦境,虽然会受到干预,可依然不能保证梦里的所有变化,都完全出自于梦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