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痛苦’的童年记忆(1 / 2)
张家屯的孩子无论男女,从四岁起必须读书写字,八岁开始习武强身,这都是大爷爷的硬性规定,为得就是让子孙后代能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里,拥有可以保命存身的一技之长。
两岁时,我第一次听大爷爷讲三字经。四岁时,我已经能将启蒙书经熟读于心了。大爷爷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特意将他的藏书整理出来,并单独为我讲解。大爷爷的书虽不多却很杂,四书五经、道书佛经样样皆有,可谓包罗万象,这些书对一个不到五周岁的孩子来说,理解起来委实吃力不少,但我却将它们统统强记了下来。为此,我得到了大爷爷的大加称赞,每当看着我时,大爷爷总是一脸笑呵呵的满意神情,即时我再淘气惹祸,也极少斥责。
从四岁开始,我在书经的学习上已没有任何压力,经大爷爷和父亲的同意,我被允许和已年满八周岁的大孩子一起跟随大哥站桩举锁、吐纳打坐。
习练武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站桩、拉筋、举石锁都非常考验人的意志,石锁由小及大一共五种,最沉的接近百斤之重,男孩子在年满十五岁时必须能将百斤重的石锁连续从地上抓起至胸前五次以上才算合格。
这些既苦又累的训练,对我来说还不算太困难的事情,而最令我望而生畏的必须是枯燥不堪、死板教条的吐纳打坐了。
张家屯习练的‘吐纳’之术得自于道士爷爷。
因为逃亡之路太过匆忙,大伯、父亲和三叔等叔伯长辈都没能跟大爷爷学习书经,但是,他们却自幼就跟道士爷爷一起练武了。‘吐纳’之术更是一切武技必须的基础,它的习练要求十分硬性,每日必须早起,面朝太阳,舌抵上颌骨,一呼一吸都要与心脏的律动、身体的感受紧密相连,傍晚日落之前还有晚修,一日也不得间断。
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早起简直就是最大的煎熬,刚开始习练‘吐纳’之术时就是我补觉的时候,不过,每一次偷懒睡觉都会换得大哥的严厉惩罚,还必须在上午站桩训练中加罚十五分钟,在经过两个小时的站桩之后,那十五分钟的加罚简直就是身处地狱般的难熬,是绝对得不偿失的事情。
吃过两次亏以后,聪明如我,自然要吃一堑长一智了,没得选择,就只能尽量麻醉自己的感觉,痛苦的熬过那令人昏昏欲睡,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硬挺的‘吐纳’时光了。
已经耽误了挺长时间,再不快点儿去找我那一干‘手下’,他们肯定都要造反了。我把大院大门轻轻关好,随后,撒腿就往约定地点跑去。
当我跑到小院的墙角时,正巧一个大脑袋探了出来,由于跑得太快、冲势过大,我差点儿把探头出来的大勇撞了个四脚朝天,这才堪堪停下脚步,大勇趔趄了一下,还不忘把我扶住,同时道:“大通侄啊!你再不快点儿来,我们就要饿死了。”
大勇对我的称呼,令我十分郁闷,却又不得不领受,谁叫我天生辈分就低呢!就像我哥哥一样,他天生就是我哥哥,这个辈分关系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现实。
说起来,我们这一伙人当中,除了三叔家的鹏弟、茂田叔家的福鼎哥和张祚叔家的富贵弟外,其他人的辈分、年龄都比我大,不过,无论辈分高低、年龄大小,所有人却都以我马头是瞻,谁让我的主意最多、也最好呢!我就是张家屯这代的孩子王,一切淘气惹祸的事情都是我策划并带头实施的。
噢,不对!一切深谋熟思、意义非凡的计划都是我的杰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