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驱痴名重看归鸿刀(2 / 2)
云万春方放下酒壶,笑道:“听姑娘的,往后想吃时,定一杯做二十杯饮。听姑娘刚才所言,知姑娘非寻常人,敢问‘法’字该何解?”
惊雪笑道:“寻常人解法罢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事起必有因果,这就得问归鸿刀法为何叫归鸿刀法,难道只因是归鸿老前辈所创?他与别的刀法有何不同?这些晚辈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听了,长长沉默下去,半晌道:“今日,姑娘不但解我父子心结,另有指点迷津之恩,云某感激不尽,风儿,替爹敬上一杯。一定要万万重谢。”
惊雪忙道:“习医人本分,太过谬奖。”说着云风已斟酒提杯,道:“多谢姑娘。”说着一饮而尽。惊雪道:“云少侠客气,时候也不早了,云门主歇下,我们该告辞了。”云万春道:“二位姑娘,明日能否再来家中一聚?请两位吃顿家宴。”
惊雪道:“我们明日还有些事要办,只怕要扫云门主雅兴。容日后有机会吧。”
云万春道:“也好,那便说定了,他日有空一定要来。”
惊雪道:“一定。”说着起身,云风忙又请求:“姑娘可否留个方子?”惊雪道:“云门主若心结已解,每日吃些滋养心肺的药膳便可。另,不可大动元气习武。那副方子就暂停了吧。若心结未解,开方也没用。”
云万春喜道:“如此最好,我是吃药吃怕了。”青竹笑道:“我也怕吃药,太苦了。”说的云万春欢笑起来。惊雪笑道:“告辞,云门主保重。”云万春道:“风儿替爹爹送送。”
云风送了惊雪与青竹出来,沈州青已在大门等候,见人出来了,将酬金给云风,云风接过奉上道:“这是姑娘的酬金,不成敬意。”
惊雪见是一打厚厚的银票,笑道:“这就不必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云少侠收回吧。”云风定要她收下,青竹道:“要十两,不必推让,否则就没意思。”
云风听如此说,也无法,又从沈州青那拿来一张十两银票奉上,青竹接过道:“谢了。”云风道:“往后二位姑娘但有吩咐,云风在所不辞。”
惊雪道:“云少侠留步吧。”云风道:“沈大哥,一定要送到客栈了再回。”沈州青领命了,送她姐妹二人回去不在话下。
云风忙回身去找他父亲。此时云万春已到刀亭看刀,云风过去回道:“爹,已让沈大哥亲送去客栈。”
云万春点点头,道:“此人若习武,修为可在万万人之上,风儿,这人对我们也有半师之恩。”云风道:“是。”
一旁的纪叔道:“老儿这把年纪也算是开眼了,头一回见着,不行针不开药,倒把人都病医治了,如今我看老爷果然精神不少,脸上也多了笑容。真乃神人也,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
云万春一听,拍腿道:“哎呀!倒忘了问这个,风儿可知是哪儿的人,叫什么?”
云风道:“风儿怕唐突,倒不敢问。但愿日后江湖再见吧。”
云万春道:“你呀你呀,呆子。”
纪叔道:“老爷爷不必这样,想来天上来的,特来为老爷治病的,就是问了,人也未必说,说了咱也未必知道,倒是不问方好。”
云万春道:“要么说是纪叔,到底这话没错。”云风道:“爹,这冷,咱们回屋吧。”
云万春道:“高兴,不冷,回屋都是药味,不回。如今站在这,心里再也没有堵得慌的感觉,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云风也道:“是啊,老天可怜见,差点没错过此人,若失了行踪,风儿懊悔终身了。”
纪叔笑道:“能遇到的自然不会错过的。”云万春点点头道:“是这理儿。纪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说会话。明天记得不要再煨药了,命人做个膳汤,做几样我以前喜欢吃的小菜,也不要端到这里来了,就在厅上。”
纪叔喜道:“这么多年了,老爷还是头次吩咐菜食的事,我记下了。少爷,你们不要站太久了,若小院药味大,不妨带老爷去夫人院里坐会,也告诉夫人这喜事。我一会就命人收拾收拾,把被子蚊帐等一应物品都换了,熏熏香把那药味去去。”云风答应着,纪叔便告退下去。
云万春道:“风儿,往后就让这刀好好在这里吧。”云风应道:“是,以前倒是咱们钻了牛角尖,本末倒置了。如今看这刀封在这巨石里,反而心安。”
云万春道:“没错。”说着叹了口气,云风问怎么了,云万春道:“风儿,你要是你娶回个像她们这样的媳妇,爹就放心了。”
云风道:“爹爹怎么说起这事了。”云万春道:“你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能说,你要真把她们中的一个娶回来,云家的家财分一半给亲家。”云风笑道:“爹爹说笑了不是,连诊金人还不收,人家父母岂是爱财之人?更可况,莫要坏了人家女儿名声,爹不可再说了。”
云万春笑道:“瞧你认真的。你爹岂是不知分寸的人?这不就先支开了纪叔嘛。爹说的是真话,风儿,若你有意,可万万不能错过,要告诉人姑娘,你觉得哪个合你心意?”
云风道:“爹啊!不说这个了。”云万春道:“还是你心里有别个人了?说来听听。我保证不告诉你娘。”
云风略顿了一下,心头突地闪过梅岭时的景象,马上又道:“没有。爹,不说这个了。”云万春笑道:“好好,随你,你练一遍归鸿刀法给爹看看。”
云风道:“好,爹爹稍等,我去取刀。”云万春道:“不用麻烦,墙角有木条,就捡支合手的吧。练得好也好,不好也罢,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吧。”
于是云风到院墙边捡了一支,就在院中操练起来。从“平沙落雁”到“北雁南飞”再到“鸿毳沉舟”最后收在“鸿雁归来”。整套刀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开大合,磅礴刚猛。打完整套刀法,云风不觉吃了一惊,只看着手中的木条,愣在原地许久。
云万春见了,喜得从刀亭上下来,连连道“妙”,又道:“风儿,走,咱们去你娘那坐会。”
云风点点头,将木条扔回角落里。父子二人便散步到百花苑这边来找乐岫,将今日之事说于云夫人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