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梅惊雪采药犯寒疾(1 / 2)
老人送出数步,惊雪随眼扫了一眼前面的崖壁,突然站住,仔细瞧了瞧,拉着青竹的手欢跳着,指着绝壁上的花,喊:“你看。”
青竹与老人往崖壁上一看,只见上面开着一片血红的花。青竹问:“很名贵?”惊雪回:“这是血铃兰,医书里有记载,今日才得见。爷爷,你这可真是宝地啊。”
老人笑道:“这花年年都开,原来这么名贵?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惊雪道:“也不是名贵,就是稀有。”
青竹看了半天道:“这花开得真毒。”
惊雪听了一愣,问:“什么意思?”青竹道:“美的有点让人不敢靠太近,你说是不是开得毒?”
老人笑说:“别说,是这话,我看了花谢花开这么多回,确实从不靠近,从没想过摘一朵半朵的。”
惊雪笑道:“其实它是真的有毒来着,还好爷爷没乱碰。”青竹惊问:“有毒还能做药材么?”
惊雪道:“你们瞧这血铃兰,形如铃,色如血,蕊却有七色。它不开花时浑身是毒,开了花,毒就全跑花蕊上,且要开够九朵才行,所以花粉是能致幻的,多了是能致命的。更奇妙的是这花无半点香气。”
老人听了,点点头道:“难怪开的这么火辣辣的,竟闻不到半点香,我还以为长太高了,香气都往上飘走了呢,原来没有气味。”
惊雪道:“咱们回去,明日带些酒来给爷爷,顺便采一些回去研习炼药。”青竹道:“这么高,怎么采?”
老人却说:“这个好办,瞧也就三丈不到,你们先回去,我砍木做一架梯子,往后想采时也方便。”
惊雪问:“挺高的,能架得起?我带绳索就好。”
老人摇头晃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嘛。”
惊雪听了欢喜道:“那便有劳爷爷。”说着,老人又往前送了十来步,绕上羊肠山道,嘱咐要小心,二人答应着便一径往家去。
到了家,先溜回厨房这边,见没人,才绕回后院见温锐。温锐正焦急要叫大海他们去搜寻,见人回来了方放了心,问怎么有酒味,又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二人回:“采了很多药材,回来晚了一些,口渴了,就到厨房喝了两口酒。”
温锐训道:“吃酒解渴?没有水喝了?还真想当个酒鬼不成?”半晌,二人也不敢应。温锐又问:“吃了饭没?”姐妹俩又点头又摇头的。温锐一看,心也软了,皱着眉道:“行了,去把饭吃了吧。”
两人也不敢说碰见牧羊人的事。于是又往厨房去,也就吃了两口,坐了一会,方拿了药材回去晾晒。
晚间,两人趁着月色,偷偷把两坛酒藏到去北山的必经之路上,方回去同屋歇下。
次日大早,惊雪向温锐说昨儿漏采了一味治寒疾的药,还去采一回。温锐要叫章墨陪着,惊雪只道:“已经采过那么多次了,很熟悉的,今日会早早回来,婶娘放心吧。”姐妹俩只拿眼神看陈是。
陈是道:“孩子也长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放心,又不是乱跑,采药要寻找的嘛,不是早一点回就是晚一点回,有什么稀奇的。”温锐见说,也就允了,左不过再嘱咐快去快回。
于是惊雪、青竹又背着小竹篓去了,兴致冲冲拎了那两坛酒去找老人。
老人知道她二人要来,早早就收拾了房屋,架了高梯,烹上羊肉。听见她二人说笑间已到,便早笑逐颜开,从厨房里迎出来,问:“昨天回到家多早晚?家人可说了什么没有?”
两人将酒放桌上,笑回:“也就未正,没说什么,采药要寻的,不是早一点回,就是晚一点回,正常的。”
几人说笑了会儿,惊雪便拿着剪子与布袋爬上高梯去采了药。
岂料,下来时,忽觉心尖起了寒意,一阵一阵的,血像变寒了一般,瞬时就凉半身,继而胸口如被冻住了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惟死命抓紧那梯子,浑身颤抖个不住。
吓得青竹、老人在下面又是扶梯又是张手地喊了半天。惊雪自是难答上话的,缓过一阵,才慢慢下来。
老人忙接过布袋和剪子,只觉惊雪浑身冒着寒气。青竹搀紧,急问:“是中毒了还是寒疾?”这样问着,却已经摸出药来送到雪儿嘴边。雪儿咽了一粒。
两人忙搀扶她进屋里歇息,青竹扶她床上盘膝打坐。老人去倒了热水来,青竹接了喂她几口,惊雪方略觉缓和了些许。
老人这急问端的,青竹方将这梅惊雪患寒疾之事说与他听。
原来,这惊雪自出生时,便遗传了她娘亲的病症。每至犯病时,也只吃她娘亲以前吃的药,不过缓解而已。后来,不知何故,发病数次倒少了许多。
老人听了,怎不忧心。青竹倒宽慰了他几句,让老人去厨房瞧瞧羊肉火候。老人去下了火,又回屋来。见雪儿已下了床来,便问:“怎样了?”惊雪笑回:“爷爷不用担心,习惯了,现在不就好了?”
老人长出一口气,又问:“昨天那医书有没有记录治此类病症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