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风鸣枪法不敌尖针(1 / 2)
松林那边树顶之上飞来两人。一人飞来先停落在那端廊顶之上,却只坐下看山景;另一人飞来落在雪地里,仍旧吹着箫。
那时青竹扔下筷子,起身站过来,嘀咕道:“什么情况,大伯,你们认识么?”惊雪忙过来拉着她。
温锐让婉儿、琪儿照顾云儿,自己也起身站到陈是身边,陈是只道:“不要出来。”自己则随梅落天一起下了亭子。
那人吹完一曲,方抱拳行礼笑道:“林前辈这厢有礼,晚辈特来恭贺前辈大寿,祝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才小曲是特献给前辈的。”
梅落天一听,心尖一颤,心内纳罕:“瞧他们年纪,与大海、章墨相差无几。我隐居于此已有年头,从不与外人来往,他们是如何知道今日是我寿辰,还知道我本姓林?”想着便问:“二位少侠莫不是哪位故人之后?不妨报上名姓,使——林某人不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方不唐突。”
那绿衣少年笑道:“名姓倒不值一提,我们也不是来讨寿酒吃的,林前辈不必客气。实不相瞒,我们前来一是祝寿,二是想讨一样东西。”
梅落天诧异问:“什么东西?”
少年缓缓回:“《须弥山经》。”
梅落天、陈是、温锐三人一听,耳门震震,便知来者不善,心头一下便发紧起来。青竹又问:“娘,什么山经?他们怎么叫大伯林前辈?”温锐道:“别多嘴。”
梅落天疑惑不已,问:“你们是何人?”
绿衣少年仍笑回:“无名之辈,不值一提。看前辈正享天伦之乐,我们也不便久扰,还请趁早交出来为好。”
梅落天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山经海经的。”
绿衣听了,又哼地一笑,说道:“林前辈真有趣,你是须弥山大弟子,如何不知道?怕是难割舍,我们也是早料到的。只是劝前辈一句,如今你已是方外之人,留着那经书,恐连累了这一大家子人,不如索性给了我们,往后你一家人也好过神仙日子,岂不好?”
梅落天道:“你们既已知我底细。我且奉劝你们莫要做那痴人的梦,我师门中并无《须弥山经》,我也从未见过。不管你们是从哪儿道听途说了来,还是抓紧回头为是。”
绿衣笑了笑道:“也料今日是要空手而归的。大老远的来,难免扫兴。既如此,倒要趁此山景,向前辈讨教几招,也好知道自己高低本事,免得下了山去后,我们心又不甘起来。只是不知前辈当了这么多年方外之人,武功有没有荒疏了?”
陈是见他阴阳怪气,早闷了一股火,喊道:“小小年纪,狂什么。”梅落天只道:“你们还是快快下山去吧。”
绿衣道:“既来之,则安之,请了!”
陈是早已转身提了枪来,道:“大哥,我来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怕多说无益。”
梅落天自觉也是奉劝无果,心头已起万分忧虑,方点头向陈是道:“不可小觑。”陈是点头应了,提枪上前。
亭中温锐见要动武,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吩咐婉儿、琪儿抱紧云儿,众人一时都慌张不已。
那少年正待问陈是姓名,见他手握一杆八尺长枪,寒历历的,不觉身上顿起一阵麻意,口中念:“风鸣枪?”便不由地向前几步,仔细端详起陈是手中的长枪来。
见白凌凌的枪刃被张着血口的龙头枪箍噙着,两条龙须伸展在刃脊之上。枪杆芯是一根散发着无名香的无名木,无名木发着暗红的颜色——有说是无名木本身的颜色,有说是沙场之上累年吸的血光。木芯是被镂空了龙鳞的银黑色锻钢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