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幸运又倒霉的人（1 / 2）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十一点了。同事们在酒吧门口道别，有的拦了计程车，有的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还有的徒步消失在乔纳森的视线里。

“你要怎么回家？”唐娜莉问。

乔纳森猛然发现只剩下他和唐娜莉还站在酒吧门口了。

“当然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乔纳森说话间打了个酒嗝。今天的酒喝得真不少啊。

“我去坐地铁。”

“我们两个坐一个线吗？”乔纳森想了想问。

“你住在哪？”

“凤凰街……”2122号。乔纳森差点报出门牌号。幸好理智完全没有被酒精烧光。他及时吞下了后面的话。

“那我们不是一条线，真遗憾。”唐娜莉说，“我3号线。”

“这么晚了，还有地铁吗？”乔纳森突然想起来。

“我们到地铁正好可以赶到最后一班。”唐娜莉说着，转身走了起来。

乔纳森忙跟上去，由于酒精的缘故，他感到身子飘飘的，就像地球的引力减少了一半。唐娜莉越走越快，背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想要唐娜莉等等他，但却开不了口。于是，他有些急了，急着加快脚步，然后他跑起来，但唐娜莉的背影还是愈来愈模糊，几乎要消失在斑斓的光里。

“唐娜莉！”她终于喊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感到身体不受控的向前倾去。

唐娜莉听到乔纳森的喊声，回过头去，见乔纳森摔在了地上。她忙跑过去，拉起乔纳森。乔纳森借助唐娜莉的力量挣扎地站了起来，满脸潮红的傻笑。

“你今天喝得真不少啊。”

“我是被石头绊到了。该死的石头。”乔纳森说着看着地面，地面上根本没有石头。

“看来我不能让你这个神探一人回去。”唐娜莉说着，扭头看到一辆打着“空车”的计程车驶过来，遂伸手拦车。

一个小时后，计程车到了凤凰街，停在了一座宽敞的平层房前。乔纳森拿出钥匙，往钥匙孔里插了好几次才转开了门。

唐娜莉扶着乔纳森进了门，并把乔纳森扶到了沙发里。

“咖啡厨房柜子里。”乔纳森指了指餐厅的方向说。

唐娜莉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明天不想来上班别忘了打电话请假。”

“你不坐坐啊？”乔纳森忙撑起身体。

“我要回家了。”

“这么晚了，你就留下来。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祝你做个好梦。”

“我也想啊。但我的大脑不允许啊。”乔纳森一只手抚着额头说。

“那你得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唐娜莉说。

“这就好比……”乔纳森想了想说，“好比游戏里的人发觉他们在游戏中，发现他们的命运都不是自己安排的，发现这怪物横行的世界是虚构的……唐娜莉，假如你是游戏中的某个觉醒的角色，你要怎么做？”

唐娜莉毫不在意地说：“你酒喝得果然不少啊。”

“我脑子还很清醒。”乔纳森说，“你看，我知道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你要么找心理医生好好聊聊，要么找神父好好聊聊。祝你今晚好梦。”

唐娜莉说着，朝走出大门走去，随着门“砰”的一声，乔纳森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他头埋在马桶里，一阵哇哇地呕吐，尽是散发着酒精气味的稀黄的液体，就像溏便一样。吐得筋疲力尽后，乔纳森手臂撑在面盆前，盯着镜子里一张苍白的脸看。他只从自己睁得浑圆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幽暗的映像。

翌日，乔纳森很早来到了警局。没想到唐娜莉也很早来了，见到唐娜莉，他脸一红，瞬间想起昨天唐娜莉不仅送他回家了，还付了计程车费。

“早安，神探。”唐娜莉若无其事地说，并朝女警更衣室走去。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乔纳森跟上去说。

“万一你被哪一辆失控的车辗死了……”唐娜莉停下脚步说，“我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还是谢谢你。”乔纳森真诚地说。

唐娜莉把眼睛转向了别处，空气突然静默下来。

改天请你喝咖啡。乔纳森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不痛不痒的寒暄。“你吃了早餐吗？”

“你呢？”唐娜莉反问。

“吃了。”

“我也吃了。”唐娜莉回答，转过身去，走进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