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五帝截炁指(1 / 2)
三少爷在香云楼被周商一个眼神吓晕过去。
这本该是个大笑料,但在永宁,却连一点风浪都翻不起。
因为香云楼夜宴的第二日,便有洛家的清河武卫,挨家挨户上门送水。
并督促各个世家将神水灌入田中。
虽然三少爷被吓晕却是很好笑,但看着盐水渗入肥田,永宁的高门大户实在笑不出来。
但笑不出归笑不出来,总比哭要好些罢。
昨晚郑乾和周商在香云楼拆穿了三少爷神水的把戏。
永宁好些高门大户看在道源宗的面上,都是识时务的捏着鼻子认了。
但也有不肯受着鸟气的,就比如那群道馆主。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三少爷被周商一个眼神吓晕后,对这位未来洛家的执掌者,更是打从心里的不屑。
然后,便被现实狠狠的拍肿了脸。
还是洛家,还是清河武卫!
自宴会结束,便有清河武卫挨个上门踢馆。
全是修行门派顶级功法,辅助资源都是顶级的武者,同境之战几乎碾压。
各位中品队长直面馆中同境教习,那也是一打一个准。
即便是永宁城中盛名已久的道馆强者,碰上清河武卫的几名统领,也是重伤落败的下场。
洛家踢馆,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永宁散修武者的能为,面对修行宗派功法的世家弟子,同境之战都像大人打孩子。
这种强势直接让永宁大半道馆业失声。
各大道馆学员见状,纷纷提前结业并表示划清界限。
一些中小型道馆,更是被清河武卫这场突如其来的肃清,连传承都给绝了。
二十年来无比低调的洛家,这次一出手,就让永宁人明白,如今这座城,究竟是谁在掌控局势。
乃至于现在街面上只要出现一位绿袍武者,方圆数丈都不敢有人靠近,颇有净街之威。
但这种风雨飘摇的情况下,西城这边倒是未有什么影响。
这也是周商和郑乾比较想不通的地方。
香云楼落了三少爷那么大的皮面,按照那位的性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但从夜宴结束之后,清河武卫的活动范围,就一直在另外三片城区。
反倒是干系最大的西城这边,连绿袍人的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时间一晃来到年关,西城的田间地头里,终于发现黑衣人的踪影。
第一时间的响锣,加上遍布西城的眼线,让乾坤商行的护卫们,很快就将这伙破坏耕田的黑衣人给锁定。
本以为防贼是最麻烦的工作,但真正遭遇后,商行的护卫们才晓得。
原来拿贼才是最艰难的!
黑衣人拢共七位,还有一位看着只有感气境界不成战力的累赘。
但就这六名黑衣人,战力却高得吓人。
西城护卫是商行护卫中的精锐,最次都是感气境界的武者,还有通脉大成的队长。
但十几只小队,百十人合围,却是拿着六名黑衣人不下。
若不是六名黑衣人要护着那位没什么战力的累赘,怕是早就突围而出了。
最后还是周商闻讯赶来。
轻描淡写的一掌,便将这七名黑衣人拍倒制服。
解开蒙面黑衣,是洛家的清河武卫,还有公孙家的大少爷公孙启。
而刚刚凶猛无比的六名清河武卫,此时站在周商面前,乖巧如鹌鹑一般。
反倒是境界最低的公孙大少,依旧跋扈飞扬。
“放肆,这是在为三少办事,竟敢阻拦,反了你们了!”
露出真容的公孙启甩开按着肩膀的两名护卫,破口大骂:“聪明的立刻将我们放了,不然三少一怒,定教尔等死无全尸!”
不得不说,世家子身上总带着一股凶狠与强势,再加上清河武卫这段时间在永宁城的作为。
听到这话的护卫,心中都有点儿发憷。
考虑着既然发现的早,田地也没多大损失,要不就把人放了?
怂这种气氛,其实是很明显的,当眼神闪躲着相互寻求认同,这种气氛便会愈来越浓。
而这么明显的气氛转变,公孙启与六名清河武卫当然能够察觉,刚刚的不安紧张统统消散,嘴角勾起得意的弯弧。
但这份来自背景势力的自恃与得意,持续了还没有几息,就转成僵硬。
“洛三要有这本事,何必派你们偷偷摸摸?”
周商淡淡一句打消众人心中顾虑,然后朝着脸色僵硬的几人道:“根据西城的规矩,毁坏耕田者,要罚开荒毁田亩数三倍。他们坏了几亩地?“
听到询问,有护卫队长下意识站直身体,回报道:“报告周队长,虽然咱们发现的早,但他们还是毁了老泉街的十四亩耕田。”
“那罚数就是四十二亩,圈一片对应亩数的荒地让几位开工。”
周商朝几人淡淡一句,又转向刚刚报告的护卫队长:“还有今晚出动的人手劳务,伤药费用,损坏赔偿,全都核算清楚,然后分做七份,列一张表单送到公孙家和洛家索赔,洛家占六份,公孙家占一份。”
叮咣五四,一通利落的后续布置听得众护卫满脸激动,兴奋不已。
但是场中几名护卫队长,甚至已经成为阶下囚的七人,脸上都是挂着讥讽的神情。
“周队长武者罚荒恐怕有难度。”
护卫队长名叫段涂,中品练筋,曾是万峰药行护卫,因妻女不堪受辱上吊而与万家决裂,后来万家被灭,辗转加入乾坤商行。
听到周商这略显天真的,段涂斟酌着语句提醒道:“我知道罚荒是规矩,但是很难贯彻修者,只说眼前这几位,我们护卫队便无法管束,若是用强,这仇怨结的恐怕就有些深了”
从古自今,做事最难的都不是立规矩,而是执行规矩。
就好像眼前这件事,对普通人能够轻易贯彻的规矩。
应用到六名黑衣人身上,就会产生问题。
六人都是修行者,还是那种几十个商队护卫拿之不下强横修行者。
要强迫这样的修行者劳作,需要派遣什么程度的力量督工?
而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为了罚荒四十二亩耕田?
哪怕是最糊涂的生意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段涂哪怕明知道此时出言会不讨喜,还是决定开口的原因。
其实何止是他,在场只要稍微上了年纪的,甚至就连七人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嘴角才会噙着讥讽笑意。
但这个道理,周商难道会不清楚么。
“一个人需要多久才能开荒一亩地?”
没有正面回应,周商只是反问段涂这个好似并不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