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鬼日行，还有人类（1 / 2）

老式小楼地处老城区，四周都是低矮的老房子。事务所对面是一排早餐店，隔壁是一家超市和一家药店——看来宁远找房子是费了很多心思的，这个地方很适合生活。

但不适合接案子。

看那些大的律师事务所、或是电影里的侦探事务所，都在都市繁华地段的cbd，不仅彰显实力，而且交通方便，便于查案子。像这种地处破旧老街区的侦探事务所，还没把牌子挂在外面的，一看就是没经验的初哥小阿探，只能去寻找小猫小狗。不是cbd的大阿探，办不成大案子。

看来今天还有一个任务：给事务所订做一个招牌。

手机最近通话也很干净，自事务所开张以来只有两个电话打进来过，一个打了七十八个，应该是自己的父母之一；还有一个只有昨天有记录，应该就是蔡施施了。

想起来此事，宁远问旁边一脸幸福靠着自己胳膊的女孩：“昨天打给我电话的，是你常用号码吧？我存起来。”

“嗯嗯。我昨天也忘了帮你存。赶紧存吧，师兄的手机号我已经设置成亲情号了呢，随时可以打通。”

宁远拿出手机刚想操作，闻言想了想递给蔡施施：“那你也帮我设置一下亲情号吧。”

蔡施施以为男友是开始不避讳自己，开放手机的隐私，很高兴地接过手机进行操作；殊不知宁远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亲情号是怎么操作的。他只在前世移动公司听说过这个业务，亲情号之间互打免费，还不知道手机系统也能设置亲情号。

一边盯着女友操作手机，暗暗记住手机一些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宁远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前路，和路边的行人。

说是“行人”并不完全准确，因为除了人类，还有各种各样的非人。

有像一口大钟一样的“钟怪”——对就是寺里敲的那种大钟；也有身高不足十厘米、在地上用根须跑的“低头草精”。

唔，那边还有一只镜鹿精，《抱朴子》记载是张盖蹋、偶高成两人游玩时，见到一黄衣葛巾道人，“二人顾视镜中，乃是鹿也”。后来那道人就变成鹿跑了。这也是“照妖镜”的原型。

还有一种叫做“南木”的善鬼，一般都出现在南云省贡山独龙族乡，也不知道为啥跑到江南来了。不过看它骑着三轮车拉着木材，应该是进城打工来的吧。传说它有给木材祝福的力量。当然，是宁远前世的传说。

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黄色眼睛的“金睛白眼鬼”——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最后这个肯定就晕了。

不过，这些“精灵鬼怪”也没有传说小说中波云诡谲的力量，仍然是生物范畴，会说人话，办人事。也就是外形稀奇古怪了点。显然这个世界的人类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如同《黑衣人》中，外星人和人类混居。

也就宁远这个没继承原身记忆的穿越者不习惯。毕竟在神农鼎的“千度”资料库里，这些鬼灵精怪的都是前世的传说故事。

当然，也少不了坐在偶尔路过的豪华汽车里、珠光宝气晃着尾巴开车的“狐妖”，以及豪车后排正打着电话发号指令、头顶有角的“牛魔”。

也有混血人妖，或者魔人。

更多的，还是人类。

果然，限制非人种族进一步扩张的，还是它们相较于人类而言较少的数量。

这个妖魔称尊的世界，人族唯一可以完胜妖魔的，只有妖魔二族生育力太低，魔族女性大多数一生只能生育一个子女，妖族雌性最多两个，仿佛血脉诅咒一般。

而人族拥有指数级的繁衍能力，人族女性可以从13岁到48岁，都是生育年龄。

根据22年世界种族数量组织记载：人类数量已经百倍于妖魔二族再加上其他奇奇怪怪的非人种族，也就是说全世界有8亿人类，妖魔鬼怪等各非人种族、包括突破生殖隔离生出的混血种，也不过八千万。

没有人类庞大的基数，没有人类辛勤劳作，也就没有魔族、妖族的特权与奢靡的生活。

宁远一边看似随意地欣赏着街景，一边在意识里询问神农鼎各种问题，偶尔在看到某个行人时，还能触发宁远隐藏的记忆：

这个人三天前在领取工商营业执照业务时见过，是办事大厅门口的保安。

而神农鼎也非常给力，“千度”搜索反馈感觉不到任何延迟，就仿佛是宁远自己脑海里的知识随时可以调用。这么庞大的知识量，如果真的全装进他的大脑里，估计这会儿已经脑溢血了吧！

不过，前世五千年全世界的知识，在这个已经充满了现代科技的高魔世界，能有什么作用？

宁远暂时想不到。

——总不能让我从零到有，造出蘑菇弹吧！那需要整套工业体系，不是脑海中的技术文档就可以变出来的！

——就算我投身军工，造出蘑菇弹，八成也是被妖魔政权用在人类自己身上。

——还不如给我个炼丹炉呢，看网文那些穿越到高魔高武仙侠玄幻世界的前辈们，都是炼丹起家的啊。

这个魔道世界没有蘑菇蛋，虽然有常规热武器。可能爱因斯坦还没出生，他的父母就被妖魔两族干掉了，以至于这个世界没有质能转换方程。

虽然宁远是陪着女友逛街，但明显是蔡施施在带领方向，而且鉴于两人——鉴于宁远窘迫的经济现状，女孩很贴心地选择了步行就能到达的比较便宜的店。

蔡施施看似随便选择了一家隐藏在大街上比较不起眼的店，走了进去。

一进门，自动感应的门铃响起：“叮咚，欢迎光临。”

果然大中华文明是有韧性的，即便被妖魔统治，人类创造的语言依然成了官方语言。

听到迎宾提示的老板从柜台前抬起头来，条件反射似的说道：“喜欢可以试一下……”看清来人的模样，女老板惊喜说，“蔡施施？竟然是你，这是……宁远学长？？”

额，听到这个称呼，宁远快速在心中做出了推理：难道是高中时期蔡施施的同学，也是自己的学妹？

看了一眼这个脸上有点雀斑有点小清秀但是绝对没有蔡施施四分之一好看的女老板，宁远发现自己脑海里竟然没有反馈“人物介绍”？

看来是个高中时代的宁远完全没有留下印象的妹子，心中有底的宁远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是哪位？”

雀斑女老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蔡施施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最后还是小师妹开口解释：

“她是高中时我们班的李梅啊。我的同桌，师兄你见过两次的。”看到宁远依然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无奈继续说，“好吧我就知道师兄你个钢铁直男没有关注过女孩子长什么样。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这四年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今天其实是第一次见。”

——bingo！你答对了，确实是第一次见。

——还有，正常人也不会记住只见过两面的人吧。我叫不出这个雀斑女……叫什么来着、现已忘记了的名字，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