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境（1 / 2）
大叔快步走到便利店门口，趁着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门。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等会儿再关门。”大叔伸手拦住拉下的卷帘门。
那男人审视着大叔，平静地说道“有事？”
“我那傻儿子好像把手机给整丢了，我回来看看是不是丢在这里了。”大叔憨厚地笑了一下“抽烟么？那臭小子回去我tm肯定得抽他一顿，一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脑子也不好使，啥也记不住。”
男人静静地听着大叔的话，似乎在分辨着真假，片刻后他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抽烟，进来吧。别让你儿子等急了。”
“他早就回家了，我和你说我儿子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一次高烧把脑袋烧坏了，有时候连我是谁他都记不住。”大叔笑了笑，把卷帘门稍微往上一撑露出一个人的空隙，一矮腰就钻了进去。“为这事他妈还怪我没照顾好他，和我离婚了，我就今天能看看儿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男人说道，随后不动声色地将卷帘门拉下。
唯一的亮光被一道薄薄的卷帘门挡住，整个街道只剩下如风中残烛的昏黄的灯光。
彷徨的少年站在街口，回头是家的方向，前方是龙潭虎穴。
他眼睁睁看着大叔走了进去，男人拉下了卷帘门。
他的脑袋里此时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一个告诉他说回家吧，你只是个学生，不过是张白卡，你又能做什么呢？会有专业人士来处理的，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那大叔不也是白卡么，为什么他还是进去了？
可他是天网探员，他是个英雄！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我为什么不能是英雄呢？
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做个普通人不好么？你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青春要去享受。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他似乎没有了辩驳的力气，只是小声呢喃着，我只是不想后悔。
便利店的灯熄灭了，昏黄成了少年眼中唯一的光芒。少年倔强地站了起来，抹了把脸。
真希望在这里的是阿北，真希望现在我没有站在这里。
微弱的声音战胜了一切。李象川不再犹豫，目光坚定地一步步朝着便利店走去。
他先是来到正门，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法从外面打开，又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了一个忘记关闭的窗户。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随后将手机藏在了一片草丛中，用手挖了两下当作记号。
他从旁边拿起两块石头垫在脚下，两三下就爬了上去。
他落在了一排货架旁，便利店内漆黑一片，月亮胆小地躲在了云的后面，呸，真没出息。
幸好李象川平时没少吃胡萝卜，在黑暗中也能勉强区看得清楚。他刚才进来时观察过，便利店里面似乎还有个房间，可能是卧室或者仓库，他按着记忆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终于，他看到了一丝黄光透过一扇没有关严的门的门缝传出。
他小心翼翼摸了过去，突然身后“嘀嗒！嘀嗒！”的声音吓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他稳住心神，转头一看，原来是摆在墙上的挂钟。
已经九点四十了，李象川默默地看了眼时间。
他又在挂钟下面发现了一根铁棍，那应该是凶手用过的东西。李象川眼睛一亮，走过去捡起了铁棍。
李象川来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里面是一个仓库，摆放着几个货架和箱子，不过现在都被推翻了，零散一地。
那个女人被绑在旁边，嘴上贴着胶布，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踢飞了，下身的裙子也撕破了好多孔洞，露出白皙的皮肤。此时她披头散发，一双眼睛透露着惊恐，眼神看向另一边。
另一边，男人正站在那里，背对着李象川。旁边静静地悬浮着一张蓝色的卡片，透过他的背影能看见大叔正躺在血泊之中，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右腰，那里血液如涓涓细流，怎么按也按不住。
大叔身旁还有一张白色的卡片，静静地掉在地上，任人宰割。他绝望地躺在地上，双目无神。
男人似乎也不着急杀死他，像是在享受看着别人慢慢死亡的过程。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不会上钩呢。”男人说话的声音充满着愉悦。“我还想着今天真不走运，明明都露出了破绽给那个男孩儿，他却被你救走了。”
“你是故意的？”大叔一说话，嘴里也流出了血。
“嗯，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一段时间不杀人就心痒痒。那帮混蛋探员追得我好紧，搞得我我只能东躲xz，快要把我憋疯了，偏偏那个女人还是我的保命符。”男人笑着说道，他现在似乎进入了贤者模式，慢条斯理地和大叔解释道。
“你应该报警了吧？既然发现了我，警车到这里大概还需要十分钟，我们还有点时间。”男人说着，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两把手术刀。“我们继续来玩游戏吧。”
“md，死变态！”
“不，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大人。你应该觉得荣幸，你还会成为大人永生的一部分。”男人陶醉了一下，随后漫步走向大叔。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你说永生？什么永生？”大叔拼命地大叫道。想要后退，但他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墙壁上。无路可退！
“你很快就知道了。”男人说完扑向了大叔。
“哐！”藏在暗处的李象川早已忍耐不住，借着大叔的尖叫声推开门，飞快地扑了过去，瞄准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榔头。
男人身形一晃，直直地栽倒，躺在地上没了声音。
李象川见状赶忙扔下铁棍，走到大叔旁边焦急地问道“大叔，你没事吧？我我扶你出去？”
“我不是叫你走？”大叔死死抓住李象川的手“你回来做什么？”
“我把他打倒了，大叔。我送你去医院吧。”李象川指了指倒下的男人。
“嗯，别扶我了，让我缓一缓。你做的很好。”大叔双目浑浊，似乎已经看不清楚了。“去看看那个女人。”
“好。”李象川起身绕过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到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