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建州破案救恩人 无意结怨狄家女 （捌）（1 / 2）

升堂……咚咚咚三声威声鼓响起，明镜高悬的衙匾下，狄知府衣冠端正，青须飘飘端坐在公堂上，啪一声惊堂木拍下，“今日本府开堂审理吴家掌柜被杀一案，带疑犯牛大力，带苦主吴家大公子吴行水、吴家主妇陈氏。”

“苦主免跪站于公堂。”狄知府喝道。

“谢过知府。”吴家苦主并排站在一起，陈氏已经开始低声地哭噎。

“请苦主保持安静，莫影响本府审案。”狄知府只能出声制止。

牛大力一带上公堂，顿时堂下一片哗然，凶手就是他啊，看他虎背熊腰，一副蛮劲就不是什么好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肃静。”狄知府拿出了官威。这时候众人才发现今日的公堂有点不一样，两边的衙役均是空手而站，以前手里的杀威棒都不见了。

“下跪之人可是靖边县打鱼郎牛大力。”狄知府问道。

“正是草民。”

“你对本月初三在吴家账房杀害吴家掌柜吴应悔一事是否认罪？”

“草民并未杀害吴家掌柜。”牛大力跪着也是挺直了腰板。一方面他有骨气，也是以往军武养成的习惯；另一方面还得感谢狄知府并未对他用刑。

“本府允许你道出冤情。本府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恶人。”

牛大力为难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手里的确拿着匕首，满身是血，而且还打伤了一众衙役。至于吴家掌柜怎么就被刺死了，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

“这样吧！本府请一人帮你说，说得不对你再说可行。”

“还能这样啊。狄知府这是玩的什么计谋呢？”众人纷纷议论，第一次听说还能请人帮凶手辩解。

“传靖边县唐之远上堂。”狄知府大喝一声，接着传来衙役的传话声。

牛大力一看这不就是前两日来牢里感谢自己救了小妹的年轻人吗？难道他真要为自己洗脱嫌疑？

“小民靖边县唐之远见过知府。”唐远还是知道规矩给狄知府鞠了一躬。

狄捕头抱着双手，站在三班衙役的头列冷冷地看着他，今天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你与疑犯牛大力有何关系？”狄知府按审案流程问道。

“并无关系。只是路见不平，还牛大力一个清白，给冤死的吴家掌柜一个公道，让真正的凶手伏法。”唐远说得大义凛然。

狄捕头在心中暗暗骂道：“呸！神棍。说得自己多了不起。”

“好！本府给你这个机会，但如你戏弄本府，藐视律法，可知后果。”

“当然知道。”

唐远转过身看了一眼堂上堂下的众人开始他在大唐的第一次刑名辩护。开场白：“在我指出真凶之前，首先我们来全场景还原一下案发现场，便于清楚认识到发生了什么。”

“全场景还原？这个家伙要干什么？”众人都在嘀咕，见过不少的升堂，这句话还是第一次听见。

“有请案件演员。”唐远说完，只见上来几个衙役抬着几口账房里面装钱的大箱子还有一个用竹子做成的简易门框。然后看见有一个瘦小的衙役蹲在箱子前正在用一把匕首撬锁。从边上走来两个人，一个人高大、一个人瘦小，慢慢向箱子走去。

“停！”唐远大喊一声，演员顿时像时间停止一样一动不动。

唐远走了上去开始旁白：“五月初三午时初刻，靖边县打鱼郎牛大力赶到吴家送鱼，因为要急着返回靖边，而此时吴家的账房先生告假不在，于是吴家掌柜便亲自领着牛大力来到了账房取钱。”

众人看懂了，后来的两个人高大的便是牛大力，瘦小的便是吴掌柜，那么在撬箱子的是谁呢？是盗贼吗？

“继续。”唐远说完，演员继续表演，显然撬箱子的人还没有发现有人在午时来到了账房。

两名演员做了一个跨步的动作，众人看懂了是跨进了账房。吴掌柜摆了一个手势，牛大力便站在了账房中间等待，吴掌柜走向了内屋钱库。此时撬箱子的人正好撬掉了一个箱子的锁具。

“你在干什么？”吴掌柜走到内屋发现有人在撬钱箱，但是凭说话的语气应该认识此人。

只见此人回头一脸惊恐，利用身体掩藏了背在手中的匕首，上前一步突然自下而上猛刺向吴掌柜的左胸，又用力向下拉扯了一下。

“停！”演员们又暂停了动作，只是苦了吴掌柜要支撑着自己倾斜的身体不要倒下。

“传仵作。”唐远大喊一声。

“仵作传到。”衙役高呼。

“你去看看，入刀的角度、伤口的位置是否与验尸一致。”唐远吩咐道。

仵作奇了怪了，验尸几十年，第一次给活人验尸。仵作还是很专业，蹲着，半躺着看着入刀的地方，又是比画又是度量，最后大声说道：“和验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