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今倒手起富贵 冰释前嫌吐真言 (贰)(1 / 2)
唐远醒来发现被绑在房中的木柱上,后脖一阵阵的疼痛。一看四周,薛若飞正坐在前方翻着他的随身羊皮包内的东西,随行的两名兵卒伍战和魏勇分站在他的两侧,四周的墙壁上整齐挂着一幅幅的书法,房间内还摆放了不少的桌椅,桌上放着一些书籍。晃眼一看,还以为自己身处书院中。
“队正,这小子醒了。”伍战见唐远醒来,赶紧提醒正看着靖边县城地图入迷的薛若飞。
“哦!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一点。”薛若飞抬起头,拿着地图走到唐远面前,魏勇抬来一张木凳。
“这张靖边县城的舆图是你所画吗?”薛若飞拿起地图晃了晃。
“我说是我所画,你信吗?”对于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唐远也是有气。
其实薛若飞第一眼看见这幅靖边县城舆图的时候也被震惊了,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县城内的各条街道记清楚,眼前这个家伙就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走了一遍便记得一清二楚,还丝毫不差地画出了舆图,图上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标注和文字,比如比例尺?这时候便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薛若飞收起了舆图,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是夏州梁国的探子还是突厥的探子?你要是交代清楚,我可以保证你不死。伍战你给他说说根据大唐军武令,敌国探子如何处置。”
伍战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当斩!”
“听清楚了吗?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薛若飞手一抬,魏勇立刻会意,拿来一把腰刀递给她。
“看来今日这把刀又要见血了。”薛若飞把腰刀慢慢拉出刀鞘,又猛地插了回去。
唐远在后世何曾见过这种刀锋逼面的场面,心里暗想:“原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可惜了一身好皮囊。”但是他发现一个细节,薛若飞抽刀吓唬他的时候,眼神却是闪到一边,这种微表情表示,对方的行为并非真心所为,这是在诈他。
“我听闻大唐军纪严明,绝不会滥用私刑逼供,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一句。更未想到薛队正一身正气,英姿飒爽,堪比我朝平阳公主,却也是小人手段。”唐远挺起胸膛,看着薛若飞有点闪烁的眼神,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个队正除了脾气有点火爆外,为人定是刚正不阿,否则也不会以女儿之身掌管治安巡防和军纪巡察。
薛若飞未曾想到唐远如此一说,一下蒙住了,接下来准备好的话全不会了。唐远一看果然如此,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无凭无据便说我是敌国探子,你倒是给我说说,当今大唐的敌国是谁?”
魏勇一听跳了出来,“自然是夏州的梁国和突厥了。”
唐远对这段历史可是恶补过的,自然知道这个时间突厥和梁国与大唐的微妙关系。
“这位兵哥,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一来,如今大唐和突厥可还是盟约之友,每年大唐还有贡税付给突厥。梁国和当今太子联系密切,朝堂之中尚在讨论大唐与梁国联姻之事,怎么到了你口中便成了敌国了。二来,靖边开放边关榷场,三方民间贸易来往频繁。如按兵哥所说乃敌国,岂不是说边军在资敌卖国了。”唐远几句话将魏勇这个粗汉子弄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你这是道听途说。”伍战赶紧来解围,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没有底气,唐远所说众人皆知。但是作为边关的军人,心知肚明,大唐与突厥还有梁国必有一场灭国之战。或许朝堂上的各位大臣还把突厥和梁国看为友邦,但是在边军心目中早已将两者视为敌国在准备,尤其是靖边又地处三国交界之处。
唐远当然得理不饶人,逼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道听途说了?”
薛若飞看着伍战和魏勇都败下阵来,赶紧搭上一句:“固然你刚才所说有理,但是你前日在靖边县内却无一句真话。”
这话唐远却是不解了,自己前日所说哪句是假话?于是反驳道:“愿闻其详,你总不能给我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今日我等三人去了你口中的茶铺,不但大门紧闭,茶铺的招牌也没有。对面的驿卒也证实茶铺的店家是一位老丈,在此营生已有七年,更未听说茶铺已经变卖给你这位巴蜀的年轻人。如何解释?”薛若飞就算在敌国探子上不能给唐远定罪,但是他前日的谎话却脱不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