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2 / 2)
“那为何?”柳林是疑惑道。
闻人空睨了他一眼,“柳大人随意坐,等等那鼠便来了。”
柳林是攥紧了手,本已汗湿的后背又出了些许冷汗,他心神不宁的坐到了闻人空旁边,抬眼瞧向屋外。
两人坐了许久,都未见有人来。
柳林是的背脊渐渐挺起,眼里的紧张也渐渐消去,他嗫嚅着:“莫非这处的鼠已逃了此处,大人,我们是否该去别处寻寻?”
闻人空想了想,赞同道:“有理,你在此处等着,我去别处。”
柳林是巴不得他走,连忙应是。
闻人空便起身,离了茅草屋。
他人走后,柳林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冷汗,站起身将屋内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床榻边,又看了眼屋外,确认没人后,才走到床边。
他压低了声音唤着:“大仙,大仙,祭司大人走了。”
柳林是刚说完这句,床榻上的被子便开始蠕动起来,只一瞬,便有一个头发胡子发白的老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老头走到桌前,坐到了闻人空坐过的位子上,看了柳林是一眼,眸里隐有怒意:“你为何将闻人空带来此处?”
柳林是立马解释:“不是我啊大仙。大仙,是祭司大人带我来此的。”
“你说什么?”
柳林是再次道:“是大人带我来此地。”
老头儿想了想方才听到的话,闻人空在说什么鼠……
糟了!
老头儿蓦的站起身,急急忙忙准备往外走。
柳林是看他如此,心里突然也着急了起来,“大仙,可是发生了……”
何事两字还会问出口,他就看见神色匆忙的大仙在一步步向后退。
他循着目光往外看,看到闻人空正慢悠悠的踏上了阶梯,朝屋内而来。
柳林是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闻人空面上浮起一抹笑,看着老头喃喃道:“原是如此模样么?”
这个老头,便是那日与虞子羲见面那个人。
只是那日他的声音分明是个中年男音,但今日,却是个寻常老人的声音。
老头退到了桌前,磕到了桌角,他瞬间回过神,转身便想跑。
闻人空轻缓吐字:“慢着。”
老头却并未因他的出声阻挠而停下,而是更为迅速的往床边而去。
他速度快,但闻人空更快,不过一眨眼,闻人空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路被堵住,老头不想与闻人空硬碰硬,想了想,突然弯下腰咳了好几声,像个被欺负的老人一般,对着闻人空指控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没规矩?你家中便是教你如此尊老的吗?”
闻人空低下头看他,不接茬,说道:“谈谈。”
老头的动作一顿,眸中流转几瞬,微微直起身,看向闻人空道:“年轻人要与我谈什么?”
闻人空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去桌前谈。
柳林是已经完全愣住,在逃跑和假意不知之间只纠结了一瞬,便选择了假意不知。
他强装镇定的站着,给闻人空让出了位置,试探问道:“大人与这位老人相识?”
闻人空没回答他,示意他也一起坐。
柳林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坐下。
闻人空开门见山:“你想要这都城?”
他看着老头,语气平淡的扔了句问话。
老头心头一跳,抬眸看了他一眼。傻子才会在此时承认,他挪开眼,说道:“老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闻人空点点头,看向柳林是:“柳大人说。”
柳林是面上更为惶恐,站了起来,朝闻人空行了一礼,疑惑道:“老臣愚钝,还请祭司大人明示。”
一个两个的都装傻,闻人空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他点了下桌面,缓慢道:“鼠疫横行,雍州百姓死伤大半,医师束手无策,唯独雍州城主柳大人一家全家安康。”
闻人空对着柳林是道:“柳大人与我说说,这是为何?”
虽是问话,但在柳林是开口之前闻人空便又接着道:“我猜,应是柳大人有治鼠疫,保自家安康的法子,是不是?”
“那法子又是什么呢?”闻人空看向老头,恍然一般说道:“哦,定是柳大人早已知晓鼠疫为何肆虐,又是因谁肆虐,是以才保全了自身。”
他如唱独角戏一般自说自话,柳林是冷汗涔涔,憋红了脸最后也只能咬紧了口喊冤:“祭司大人,老臣真的不知大人所言何意,老臣冤枉啊祭司大人。”
闻人空没理他,对着老头道:“你不就是想要这座城池?我给你便是。”
老头一愣,面上显出几许错愕,他惊讶道:“你说什么?”
闻人空无所谓道:“这城池,你们想要,便拿去。”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都给她又如何?
他说的轻巧,老头却不敢相信,“闻人空,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闻人空为人间祭司,庇护一方安宁乃是他的职责,他突然如此说,定是有什么阴谋。
说不准,前头将城池拱手相送,后头就以此为由,对他们发动战争。
呵,他还没傻到敌人将刀递上来他就毫无防备的接受这种地步。
见老头眼里俱是戒备,闻人空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我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