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宫（2 / 2）

她还在发愣，刚要说点什么，他却突然将棋盘毁去，俯下身靠近她问：“子羲，你可心悦于我？”

他的脸色甚是古怪，似温柔又似凶煞，两者皆不伦不类，将面色扯得十分可怖。

虞子羲抬眸看向他的眼，他苍白着脸，周身气质似在拉扯，但眼里的压迫却十分咄咄逼人。

猜不准他是如何，但虞子羲还是面带羞意地点点头。

闻人空便笑了。

他这一笑，便散了眼里的威压。

他和悦起脸，一手勾起虞子羲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看她在他注视下脸上逐渐变得通红，皮肤也开始发烫，便收回了手，直起身转身离开。

他一走，虞子羲脸上的热意便渐渐褪去，看着他的背影蹙紧了眉。

这闻人空，当真没病？

自那日之后，闻人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淡然，仿若那日失态之事并未存在过。

这日尚在用早膳，便有侍从来回禀：“大人，君上邀您和子羲姑娘去宫里。”

“嗯，”闻人空应了声。

他喝了口热汤缓解喉间痒意，才放下筷子，看向虞子羲奇怪道：“你与司马宣相识？”

虞子羲说道：“君上之前命凰月楼进宫献艺，我与君上见过几面。”

“见过几面……”闻人空突然伸手抚上虞子羲的脸，眼睛流连在她脸上，道：“当真只是见过几面么？”

他语气轻柔，手中动作也缱绻多情，虞子羲却觉像是有万千蚂蚁在脸上爬行。稳了稳心神，她握住闻人空的手，脸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下，柔声说道：“之前与圣女一同去的，君上去找圣女时偶尔碰见。”

闻人空没听到她说什么，注意力全在柔软的皮肤之上，这样的乖顺似乎令他十分满意，他停了手，转回身低应了声。

*

日光正烈，闻人空与虞子羲甫一到宫内，楚离若与司马宣便来到了他所居之处。

楚离若一见虞子羲与闻人空站在一处便十分欢喜，她走到两人跟前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最后看着闻人空揶揄道：“子羲怎会与你在一处？你可是给我们子羲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虞子羲被她说得有些臊，赶忙拉过她往别处走：“你快别胡说了。”

闻人空神色淡淡，未理会楚离若的话。

司马宣想起上次之事，也将他看了看，实是想不出他这人陷入情爱的样子，但比起这些更令他意外的是闻人空略显虚弱的面容。

他心思绕了绕，未多问其他，玩笑道：“听离若说祭司大人动了凡心，我瞧你这脸色，倒像是人家姑娘自作多情了？”

闻人空睨了他一眼，咳嗽着往屋内走。

司马宣笑意满盈的脸色瞬时一僵，但转瞬还是挂起笑脸，随他一起进了屋。

闻人空一向不理俗事，政事自然也未曾理会过，司马宣与他一处时也只是话话家常谈论古籍。

外头楚离若与虞子羲两人坐在树影下，楚离若忍不住问：“听说闻人空已替你赎身了？”

“嗯，”虞子羲应道：“我们离开无上殿不久后他就替我赎了身，前几日我与大人一同去了云隐寺住了几日，现下仍在无上殿住着。”

这么快！

楚离若有些惊讶了：“那你们……？”

知道她是问什么，虞子羲摇了摇头，有些怅然：“我仍不知祭司大人究竟是何意。”

她对闻人空有意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闻人空这人，却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许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总是这般患得患失，虞子羲问楚离若道：“祭司大人，以往可有中意的女子？”

“不曾！”楚离若保证道：“这你可放心，他这人自小就不爱理人，身边甚至都无女子接近。”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祭司，自小便目空一切，也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见虞子羲一片茫然，楚离若思索几瞬，站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垂眸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我觉着或许你该换换路子。”

“什么？”虞子羲抬头看她，满脸不解。

楚离若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这双眼睛其实很媚，就是你平时总爱低眉顺眼的，一点没有大美人的自傲，属实有些浪费。你就啥话也不说，就用你这双眼盯着闻人空，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虞子羲闻言便回视过去：“这样？”

“不对，”她看过来时眼里没有感情，楚离若想了想那晚见到她舞蹈的情景，建议道：“你眨眨眸子，但别太快。”

虞子羲依言照做。

细长的眉眼缓慢眨动，带着丝丝缕缕的勾引，楚离若心神动了动，直起身说道：“对，就是这样。”

她坐回原位，脑中想象到虞子羲勾引闻人空的场景，觉得十分好笑，她笑着说道：“你便这样看他，若是一次不行，你就试试第二次，再不行，你就眨眼时再勾勾唇角，就不信勾引不到他！”

虞子羲不太信任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正说话之间，闻人空与司马宣两人走到了她们跟前。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虞子羲抬起头，正好对上司马宣，她轻缓地眨了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