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君(1 / 2)
序引
蜀国1242年-现传承至第八位帝王倚越轩,奈何前帝倚越靖错将赀国细作任命为辅国重臣,引得朝堂动荡,战事不断,民怨肆起。自倚越轩登基起便整顿吏治,安民济物,重整边防,造就盛世之势至延绵数载,可惜倚越轩前半生过于操劳,以致身体尚在壮年便体弱多病,只得听信近臣迷恋长生之术,朝野上下贪资享乐之辈占得多半,遇有急兵报多交与地方都城自行处置,幸亏陈仓军金戈铁马驻守边防才得已确保蜀国一时安宁,正逢乱世,武林世家大肆崛起,其中大小门派世家皆依附于(祁德山庄,谢泉山庄,储御山庄,沈灵山庄,程泽山庄五庄之下,而五庄又以程泽山庄马首是瞻。
近几年,赀国兵力渐强,一直在边疆多番滋扰。近日又因程泽山庄兵资造假之事引得战事惨败,致万千将士丧命,顷刻间引得民怨沸腾,程家受尽万人唾骂,武林之首岌岌可危,朝廷刚要对其追责发难,程泽山庄却一夜之间被‘正义’之士屠尽满门…一时间不明真相的民众大快人心,拍手称赞!程家少主程子铭得以幸存却下落不明。
“峄城魂,程家散,得玄符者承天下,武林至尊皆可封~”一夜之间,这小歌谣传遍了整个武林中的大街小巷~…五庄之首覆灭!四家各怀鬼胎,大小世家背地里暗流涌动,武林又将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皇都凉津以南-临阳城
初春的寅时,本应是寂寂待日曦,可临阳的天却接连几日的细雨绵绵,让人的心情很是晦涩。
天还未亮,叶景岚风尘仆仆的从程泽山庄一路赶回来,待城南门一开,他急忙找了间早点铺子坐了下来,要了两人份的吃食,待食物上桌后一顿风卷残云,大块朵颐起来…
半晌,将最后一口干饼咽下,叶景岚仰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儿顺了口气,想着可算是填饱了这已经饿到干瘪的肚子,食物的满足感瞬间让他心情好转,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没喝,就放在哪,静静地盯着发起呆来,他琢磨着一会该怎么与福叔交代,前几日因为福叔腿脚不便才麻烦他去程家岭送个信,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要亲自交予那人这份买卖才算成,本以为是个轻松活,他紧赶慢赶欢喜的到了地,谁知那人十分不巧的死在了程泽山庄内,既然人没了,这买卖自然也是黄了;这趟不仅害得他分文未得,还搭进去了路费,这就让他十分烦躁,他还指这次能小赚一笔,给自己住的那间小院里增添张饭桌板凳,省的每次某人来就抱怨连吃饭都不能上桌,丝毫没有家的气氛。哎,可如今,怕是得紧衣缩食一阵了。
随着晨阳将至,整个街道渐渐的喧闹起来…
叶景岚歇足了脚,琢磨着正好一会路过悦丰楼,给福叔一家买点酒肉去,受人照拂,人情之事总是不能怠慢的,送过去正好近午,好几天没瞅见团儿了想得紧,打定了主意,便起身结了帐,顺着城南的小巷一路穿行,只见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有不少撑着伞的小商贩,虽然不如中心街道人流密集,但是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行人不断,放眼望去众人的衣着大多朴实无华,区分不大,再往前行,小路渐宽,笔直的大道直通临阳城的中心,与城南相比路过的行人无论从装束还是打扮上都显得尤为精致艳丽,街道两旁的房屋瓦舍碧瓦朱甍,店肆林立,知名的茶坊、酒楼、钱庄,肉铺、庙宇、医馆,屋宇鳞次栉比。
行至悦丰楼前,叶景岚买好了酒肉,继续一路北行,正好福叔家与自己家相邻不过百步,往来十分方便。路过城中,他抬头望了望眼前这座气派恢弘的府衙重地,不禁感叹这府门大开其中的官员为百姓办事是多久前的事了。
蜀国的皇都凉津被集安、渭良、梵陵、临阳这四座都城环绕其间,其中临阳位于皇都以南,相邻最近,借着与凉津‘比肩而立’之势,每逢入春时节,临阳城内不仅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游客络绎不绝,整个都城被这样的盛世之势‘装点’的极为繁荣。可随着朝廷腐化,如今的临城怕是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繁盛之期了。叶景岚无奈的晃了晃头,眼见熟悉的街头,步子越发的轻快起来,熟络的穿梭在错落盘结的小巷中,不比城中城南,城北的道路两边是一排排稀疏的残旧院墙,屋顶的残瓦上长满了青苔,院墙之间的道路极窄,狭长的阴影下,院墙外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仅有的几簇绿色突显了春意下的一丝生机。
……
“呦,景岚回来了?拎着这一堆吃食是要去串门儿啊?!”邻近的院门大敞,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叶景岚顺着声音探头过去,只见一位临近中年的妇人在不大的院子里掸着被褥。
见着人,叶景岚瞬间喜笑颜开的说道“冯婶早啊~我这几日未在,您这气色越发的红润了,这远了看还以为是位妙龄女子呢,这不刚办完事回来,想福叔他老人家了打算去看看~!”
冯婶听完嘴角上扬瞬间笑开了花,语气却嗔道:“去去!气色再好也没你这小子长的俊俏,整天油嘴滑舌的,跑来揶揄起你婶子来了!不过,我也好几天没瞅见你福叔了,想是可能老毛病又犯了,代我问个好,你对老福头可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看看我那儿子,哎!”
叶景岚笑道:“婶子这话说的,福叔待我也如亲儿一般,您儿子那可是官家的人见得都是大世面咱可比不了,得嘞,不耽误婶子干活了,抽空来看您~!”
“你那哪是来看我,分明是想来蹭饭!”冯婶笑盈盈的假意举起掸子装作要打人的举动!。
叶景岚赶紧缩脖抬脚快速跑过门口,还嘴道:“哎呦,被戳穿了~好看的婶子要打人喽~!溜了溜了!”
见人走远,冯婶笑盈盈的摇了摇头低叹:“这孩子爹娘要是健在,日子怎么也不能过的这般惨寂。”
…
叶景岚刚走不过百步,就瞅见在街脚处挤在人群里围观下棋的熟人,进了看,竟是王小六。
王小六,因为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上有五个姐姐,家中最小,所以父母就随便起了个名,想着好养活,谁知,这嘴也随了名字,说话没个六儿,打小没少得罪人挨打,当初要不是他碰巧路过那条小巷,正好救下被人揍的奄奄一息的人,可能王家这唯一的男丁就这么没了。自那以后,小六与他如兄弟般相待。
看着正口若悬河说的正欢的人,叶景岚眼睛一转嘴角上扬,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快走几步,朝着对方的后背扑了过去。
“谁啊,敢戏弄你六爷!”王小六刚要发火,转身一看来人立刻泄了脾气,抬臂勒住叶景岚的脖子闹道:“岚子,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六爷我正无聊的紧呢!~”
“六爷?我呸~六儿,我不在这几日你可是要上天?”说着叶景岚一个闪身从王小六的钳制里挣脱出来。提着酒和吃食挑眉勾搭道:“走,一起去福叔家喝点吃点~”
王小六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笑道“岚子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正巧它叫的正欢~走着,走着!”。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狭窄的小道上,王小六这才看清叶景岚拎着吃食上的店铺名号,惊叹道:“哎呦,岚子,悦丰楼的吃食可不便宜啊!看来福叔这次让你走的是趟肥差啊~出手这般阔绰~”
叶景岚摇摇头苦笑道:“哎,你懂什么,这是为了还他老人家的情,别提了,这趟我可是铁匠铺里打金锁,纯亏!”
王小六一听纳闷道:“嗯?怎么话说?”。
叶景岚叹道:“不仅白忙活一场,连这几天的路费也一并搭了进去…!”
王小六赶忙追问道:“咋回事?”
叶景岚收了轻松的语气,沉重的说道:“我到了地才得知那人前脚便死在了程家,与买家相定之约相差不过一日而已,你说我这是啥命,自小到大就没个好运气,哎,老天可真是偏心啊。”
王小六赶忙安慰道:“呸呸呸!!多大点事,不就是黄了单买卖么,人家老天爷才没空搭理你呢,可不能埋怨他老人家!”说完拍了拍叶景岚的肩,本想着好生好语的安慰一下好兄弟,怎奈肚里墨水不多,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便随性般的脱口道:“好了好了岚子,这次的事咱就当散财攒个运气,日后你小子要是发财了可别忘了带上我,咱别的不说,在临城里吃喝玩这方面,拿手~!”说完挺起了胸脯,得意洋洋起来~
叶景岚看着王小六劝慰自己的模样,轻轻的笑道:“你小子,真贫!等以后赚了大钱定带你浪个够!”。
王小六满意的点了点头,嘴里念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等等,你说的程家?不会是……武林中的那个程家吧?
叶景岚笑道:“嗯!这武林之中不就只有一个程泽山庄么,对了,我记得你不是与丐帮的朋友相熟,帮我打听打听程家少主程子铭的行踪呗!”
王小六摆了摆手,鄙斥道:“打听他干嘛??武林之事咱可别掺合!?”
叶景岚笑道:“我能去掺合什么!”
王小六劝道:“你说峄城之事闹的那么大,什么武林尊首,程泽山庄的名声早已如过街老鼠,人所不齿了,即便他程子铭不死,这武林之中怕是再也没有他的活路和立足之地了,此时你要打听此人的踪迹,莫非是有什么私交的情谊??”
叶景岚打断道:“你莫瞎说,程家事定有内情,你可记得半年前谢仲那畜生当街调戏民女之事?只因谢家祖上沾着皇家的血脉,其他几家和府衙都不愿插手此事,只有程家秉持正义为那女子出头,将谢仲惩治责打!程家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祸患百姓,此不是眼见为实的事,不要尽信传言!”
王小六附和道“得!得!您说的对,此事我一定帮你打听!哦对了,你这次去的路上可有发现你师傅的踪影?”
叶景岚叹道“哎…没有,依旧没什么信儿…你说他老人家怎么当初走的那般着急,连名字身份都未曾交代过。”
王小六笑着指了指叶景岚的腰间的玉佩说道“诺,这不是给你留了个值钱的物件,你都找了这么久也没个影,或许,他老人家早已过世也说不定。”
叶景岚拿起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感觉有它在,师傅就离的我不远!只是我没好好找寻!”
王小六拍了拍叶景岚的肩,继续说道:“咱慢慢找,这事怎么也急不得,不过得亏你小时候有这样的际遇,练就这身功夫,不然以你这样的容貌,即使不被你那几个贪财的亲叔卖掉也会被……。”
“王小六……!”叶景岚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