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重耳五鹿讨饭（1 / 1）

上文书说到，“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生”的故事。好家伙，这十二年隐姓埋名、提心吊胆，刚到狄国第三年的时候，他的父亲晋献公就病死了。晋献公手下的那些大臣把他那儿子杀得，跟切瓜削菜一样。

这些有野心的权臣们，是杀一个，立一个，立一个，杀一个。反正晋献公有的是孩子，嫡宗杀完了杀庶宗。有一些忠正大臣受不了了，不行，这样不行，我们得找一个德高望重得立为君王，就想起重耳和夷吾来了。

那个夷吾在梁国呢，离得比较近，就把那位流亡公子夷吾给送回来了。夷吾回国顺利继位，就是晋惠公哇。可惜这位夷吾，言而无信，短视行为很严重。他在继承国君宝座的时候，得找一些政治支持者，当时秦国的国君秦穆公支持他，他答应了好多优厚的条件，将来要好好报答报答秦穆公。

赶他也当上晋国之主了，他把自己那话也忘得差不离了。几年来跟秦穆公发生争执，秦晋两国本是友好邻邦，打得一塌糊涂。秦穆公也伤了心了，心想，这位成不了大事。他不还有一兄弟吗？他兄弟在哪呢？听说在狄国，找找，找不着了。

重耳早就跑了，因为什么？因为这位晋惠公，夷吾哇，你别看当时哥俩逃难是说得好，将来再聚首，咱们还是好兄弟。那不落难了吗？流亡时候这样说，赶等这夷吾真坐上宝座了，头一个要杀的就是重耳。马上找来了一个亲信，这个人叫寺人勃鞮。日本人？不是，中国人。怎么四个字名字呀？寺人是他的身份，勃鞮是他的姓名。那位说了，什么叫寺人呐？寺人就是宫廷的内侍，说白了，就是宦官呐。

那他怎么会成为晋惠公得一个亲信？因为这个勃鞮，武功高强。凭着这身本领，成了晋惠公一级保镖了。他告诉勃鞮，你要连夜出发，到狄国拿重耳人头来见。这勃鞮大概会夜行术，很快就来到了狄国。

重耳还不知道呢。好在，朝中有支持重耳的大臣，得了信，派人用跑死马的速度，先一步告知重耳。重耳正睡着觉呢，你想想，在自己亲娘舅家，好吃好喝好待遇，这肚子渐圆，过得还蛮舒服的。忽然有人来告诉他，赶快走，什么也别带，有人要杀你。

重耳腾楞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我鞋呢？从人一看，别找了，走吧。重耳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袜底，有赵衰与狐偃、贾佗、先轸、魏犨（chou，还有一位家喻户晓的“寒食节”的创造者介子推，陪着重耳再次踏上流亡的征途哇。

他的舅舅提醒他，公子，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难免安逸、懈怠，不思进取，咱们现在出门是好事，这叫积极行动哇。重耳这气啊，舅舅，你看看，这叫什么行动哇？披星戴月、衣衫不整，长路漫漫，何去何从哇？嗨，走吧，天无绝人之路。

大伙这么连起哄带架秧子，有我们大伙保着你，周游列国，哪能找不到容身之地呀。那么狄国怎么就不能保护重耳吗？国力悬殊哇，根本不能和强大的晋国抗衡。所以重耳只能选择流亡，这唯一的道路。

对于重耳来说，踏上慢慢征程，是荣耀、是耻辱？是坎坷、是坦荡啊？是生是死都是个问号。重耳对妻子说：“等我二十五年不回来，你就改嫁。”给他媳妇好悬没气乐了，心想，你现在就胡子一大把了，再过二十五年，你都八十了，我能不能活到先放一边，我真要活那岁数，谁还要我，我嫁谁呀？不能这么说呀，妻子笑着回答：“等到二十五年，我坟上的柏都长大了。虽然如此，我还是会等着你的。”

媳妇都没带，重耳就跑到卫国来了。卫文公看他落魄没有好好的招待他们，并多加羞辱。他们就离开了卫国。走到五鹿（今河南濮阳东南时，重耳实在走不动了。诶呀，没吃的，没喝的，他体力不支呀。

再一回头看自己带着的这伙人，也都死眉耷拉眼的，提不起精神来。哎，看旁边有棵大树，树底下有几个农民正在乘凉，打打间，吃点饭。重耳一看，就感觉这所有的味道都奔这鼻子里扑，什么叫小米粥，怎么叫窝窝头，闻着都那么那么香。呃，你们那位去要点啊？

呃，打扰了，你们看见没有？用手一指树下坐的那位长胡子的，那是我们晋国的公子，现在，呃，正在周游列国呀，没好意思说在这要饭。呃，走到这儿有点饿了，看你们这儿正吃窝头，有富裕的吗？

这几位种地的村民一看。就是他。还公子，落难了吧？这大臣没敢说别的，点点头，就差不离吧，落难没吃的了，吃行啊，你把盆拿来吧。哟，让拿盆子少不了给呀，嘿，把这几个大臣高兴坏了，回来跟重耳这么一说，重耳说，那找，找个大点的盆，咱们大伙儿都得吃啊。

嚯，真带着家伙了。这不赵衰了、先轸、魏犨了，三个人举着一盆就过来了。您看看，给我们来几窝头啊？窝头啊，窝头没了。这还有几块土球好嘛，土磕了疙瘩呀，左一块右一块，光，全给扔在盆里了。拿着吃吧。

嘿，重耳看见了，心想，好，你们这帮刁民呢。我再不怎么着，我是贵族啊，你看人分369等，木分花梨紫檀呢？重耳心想，你们算干什么的？你们是一些布衣平头的百姓，我是晋国的公子。如此小觑我。

一伸手，也不打哪来股急劲，由解那马背上蹭，把马鞭子就拽下来了，噔噔噔几步来的跟前，举鞭就要抽打啊。呃，公子，慢来。谁呀，他舅舅？狐偃给他拦住了，哎呀，公子何必动怒啊。可是。重耳一指，那三位还端着那饭盆呢，你看里边这堆土块子。咱们要点吃的，他可以不给，可是这么羞臊我可不行啊。

哎呀，狐偃他们一听，双膝跪倒，公子，你说错了，这可不是羞臊，这是赐福啊。什么什么？重耳一听，这叫赐福？那当然，您想啊。无地何以有天呢？那么，上天赐予您这些土，是借这几位村夫之手，告诉你将来可以拥有天下，这不是喜讯吗？

这话分谁去说？呃，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狐偃这么一说，诶。重耳一听，马上这视觉就发生变化了，视觉啊，他看着那盆里那几块土磕了，突然就想到了广袤的国土。难道说将来我能成就霸业回晋国？去当那国君吗？

啊，那这么说来，这几块咱先带着。那还饿吗？饿不饿回来再说吧，前面再找，我就不信还能饿死喽。那这东西咱们收着吧。重耳是转怒为喜呀，而且马上跪倒在地，纳头便拜。真就把这几个土块儿给带起来。

那些农民还在那儿乐呢，这是疯子，你看，一会儿要打咱们，一会儿还给咱们磕头，旁边一推他，那是给那盆磕头呢，磕完头也变不成窝头啊。嗨，得了，咱们干活去吧。几位愚昧无知的村人，哪知道这位就是将来声名远扬、威震诸侯的晋文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