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志趣相投?（5）（1 / 1）

“对啊，你是有这样的本事……我这样平庸的人拍马都追不上。”菅成树自嘲一笑。

迪尔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疑虑尚存，自认为虽然有能做出一番成就的底气，可也明白自己现在除了有一个好父亲之外没有什么值得骄傲。

于是迪尔斯问道：“呃……虽然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不认为你只是因为想要亲自完成计划——这样简单的理由——选择对我说这么一番话。你实在不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菅成树冷笑了一声：

“你倒是敢说！私心谁人没有，偏我的比其他人更低些许，你的还要高贵些不成？谁又会大模大样地把私心摆在桌面上来说？”

迪尔斯沉思片刻，坚定地回应：“如果我不能确定你的私心对我的理想没有危害，那么我就不能为你去做研究……我宁可让这种想法死在我的脑海里！”

菅成树一愣，随即撇过头去，不再直视迪尔斯。

菅成树回答道：“我可以保证这一点……但我也相信你不可能永远封存你的意愿。我知道，你——还有我见到过的一切人——都终将败给自己。”

“我觉得这是很糊涂的话。”迪尔斯不服气的哼哼。

“这可不是什么糊涂的话。你记着吧，就连我也不能保证我一定会胜于前一秒的自己！有的时候，理想是很可怕的东西，它能成就一个人，也会毁掉一个人——这就像是一头未出闸的猛兽，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冲破牢笼——你大有可能败退在此刻的坚持之下。”菅成树平静地说道。

“难道你想让我谢谢你？”

“如果你想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反对。”

原本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再次平和下来。

这仿佛无聊孩童手里的橡皮筋一样时紧时松的气氛属实让再场唯二两个人产生了一点精疲力尽的感觉——只不过，菅成树那副模样多半是装出来的，只是迪尔斯看不出来罢了。

“说得这么欢快，你有没有输给曾经的自己一次？”

“当然，而且不止一次。”菅成树抿了一口温凉的茶汤，身形微微松懈，反倒没有之前那种刻意为之的粗狂了，却带出几分翩翩公子的风流气度来，一时让人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此时，才算得上闲谈。

“是吗？”哪怕迪尔斯想知道、想得抓心挠肝，此时此刻除了这样不咸不淡的话竟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出口。

所幸菅成树顺势接下了话柄：“嗯，总共有三次……说实话，我还是很羡慕你有那样一个父亲的，虽然严厉，但是不缺乏该有的责任感。”

迪尔斯听出菅成树的话里似乎藏着些故事，只是不好开口，不应开口，不能开口。

“我的父亲是一个相当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不过我想，他或许只是崇拜先人各种混乱的关系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幼年时代最是不幸，有时却能让我大叹三生有幸。”

“我有两个母亲……那些幸运和不幸，或许就是我希望获得悠长生命的最初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