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莹鸟（2 / 2）
祝青拉来小白，小白轻声说：“此曲确在宫内听过。”
祝青又问，“仅凭此曲，就能证明你是什么上仙？”
那人哈哈一笑，把诸平宫内及季重的一些特点说了出来，祝青心想，如若真是离丘余孽，应不知这些事情，不如放他出来一看究竟。
祝青正要上前，辛染拉了拉他的胳膊，辛染朝里面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那人回答道：“我们现在在少泽镇，你我现在困的地方，我把它叫作无界之夜，你们放我出来，我有破解之法，我们可共同出去。”
“什么无界之夜，你既是仙人，这小小破楼还有什么无界之夜如何能困得住你？”辛染接着问道。
“说来话长啊，我们还是出来说吧，喊的好难受。”
辛染向祝青点了点头。
祝青对大家说道：“不管什么无界之夜吧，凭我们几人，估计是很难走出去，不如放他出来看看吧，也许他真有破解之法呢。”
众人皆然。
祝青小心地走到钟楼门口，对里面喊道：“此门坚固，如何能开？”
“你们能进来，你看门上右边有一个转轮，你左拧三下，右拧三下，往上推三下，往后推三下，就行了。”里面人说道。
祝青往回退了十来步，如此这般布置了下，大家一起走到门口，由辛染来开门，祝青拉满弓在前，子罗、大壮准备好兵器在两侧，小白举火把殿后，祝青给辛染使一个眼色，辛染找到转轮，慢慢转动。
门吱吱呀呀缓缓打开，只见这钟楼之内，端坐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众人大惊，祝青厉声喊道：“无论你是妖是仙，应知我这神弓厉害，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子罗、大壮快步入内，子罗拿铁棍一个箭步上前按住怪物脖颈，大壮一手摁住怪物肩部，一手持铁锤悬在怪物头顶，大壮大声喊：“妖怪，赶快解开这什么无界之夜，放我们兄弟出去，要不然，看我这铜锤不砸死你！”那怪物有愤怒之色，怒吼一声，两手往上一推，瞬间把子罗与大壮打倒，一手一个抠住两人脖颈。
祝青大喊：“妖怪，赶快放开我两个兄弟，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怪物缓缓把子罗和大壮放开，并礼貌地扶起，摸摸自己脸庞，张开獠牙说：“我也是入这无界之夜，失心成魔才变成这幅模样，你们不要害怕，再说我们有缘同在这无界之夜，凭我一己之力若能出去早已出去，我们同困于此，伤你们有何意义呢，你们呀，也不必如此紧张兮兮的。”
祝青慢慢放下弓箭，对这怪物说：“且信你是乐仙什么长羽，你说我们怎么走出这无界之夜。”
怪物哈哈一笑：“英雄们莫急，再听我一曲，我给你们慢慢讲来。”
那怪物轻挑琴弦，悠扬的乐曲声响起，祝青虽不懂歌乐，但听此琴声，心中突然就想起东山，想起父亲、母亲，且能听闻到东山熟悉的气息，他不敢相信如此好听的琴声是面前这个青面獠牙怪物所弹，他瞥了一眼小白，只见小白紧闭双眼，轻轻摇着头，一行眼泪已流到面颊。
辛染拍了拍小白的胳膊，小白睁开眼，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颊。
直到此时，大家这才相信，眼前这个怪物，可能真的是乐仙长羽，就是不知他是如何进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琴声止，长羽说：“送你们一首念家之曲，二十年了，我也想家了！”说话声中似有哽咽。
长羽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我曾在终南山谱作一曲，可遍寻天下名琴，无琴可弹出曲中之意，心中苦闷，有仙友告诉我得言谷琴可行，可言谷琴被骆王遗落在乐城少泽，对，就是这里。
我曾去东山首阳峰拜见通元上仙，诸平见季重，都说此中凶险，让我再等上二十年，二十年那我哪能等得，便寻得少泽入口，又被那装模作样的守海神班夕阻拦，我寻琴心切，他哪能阻挡得了，飞身便入，可是刚一进入少泽镇闯入一间黑黑的房子，不错，当初无界之夜就那么大，如今你们看到的这个，是我二十年一直缠斗，才把这它打开了这么大，我把它叫无界之夜。
三年前，我借这楼上火莹鸟终于到了这放置言谷琴的钟楼，在得到琴的时候，又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被困在这钟楼里面了，怎么困进来我就不说了，太丢人了，无奈呀，和这无界之夜缠斗早已耗尽我仙法，在这里一困又是三年。”长羽一口气把他如何被困在这少泽镇的经过讲完了。
说完，长羽那大丑鼻子嗅了嗅，问道“你们是不是谁带了诸平的香酒了，我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口干舌燥的，可否来一点？”
子罗递上酒葫芦说：“少喝点，不多了。”
长羽把酒倒入面前杯中，大喝一口，把酒葫芦递还给子罗：“真是好酒呀，大个子力气不错，还有那个小姑娘，别不敢看我呀，你们这些凡人呀，总以貌取人，想当年我虽不似这拿弓英雄这般健硕，也和那白白的小伙一样，还是有几分俊俏的。”
“刚说到哪了？”
“困在钟楼里面了。”祝青不知道这乐仙长羽是好长时间没说话了，还是本来就话多。
长羽接着说道：“我耗尽仙法只能把无界之夜打开这么大，终究是出不去，刚开始时候，我终日郁郁寡欢，愤怒不止，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也许就如班夕所言，成魔了吧，还好我有曲乐相伴，我也就死心了，在这无扰之地，终日谱乐，也得其所乐。
有一日，我悟得破解这无界之夜之法，只可惜凭我一人之力，又困在这钟楼里，是无法打开的，今天你们来了，我们出去有望。”
祝青还要问点什么，可是长羽却说：“说了这么多，意思呢就是咱们要相互信任，要不咱先出去，我也看看我这少泽镇，终日在这钟楼里面，虽能谱乐，委实烦闷呀。”长羽说着抱起琴，起身要走。
“小羽，带路了。”长羽吹了一声口哨，那只火莹鸟钟楼小窗外飞进来。
长羽指着火莹鸟说道：“无界之夜里面变幻莫测，其实这有各种各样的门，刚刚要不是火莹鸟，你们是过不了那些无界之门的，只有它，才能找到这里面各扇无形的门。”
辛染问道：“我们刚刚明明听到琴声在东，为什么又觉着其又是四面八方而来呢。”
长羽哈哈一笑：“我与其缠斗耗尽仙法，我自己也是这无界之夜一部分，走吧，我等下慢慢给你们讲来。”